埃及考古学家  埃及考古学家 二十三

类别: 悬疑 | 奇幻   作者:亚瑟·菲利普  书名:埃及考古学家  更新时间:2010-01-01
 
埃及考古学家二十三2005120813:58:23

1922年10月26日星期四

日志:中午,第一阶段的最后一天。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我可以感觉到身上又充满了力量和激情。在饭店里等得都快发疯了,奢侈的城市冻结了我的热情。今天是繁忙的一天,给古物管理局的拉考回信。感谢他为我转达消息并告诉他我可能的别墅地址,期待着“温洛克先生在德尔巴哈里特许权地位幸运地改变。”去银行,终于收到了我的第一笔汇款。

但是,上面没写一个字,这令我很失望,但显然是系统出现了什么问题,这种事情在任何旅途中都会变成给我们造成伤害的最大障碍。确认他们有我的联系银行的地址和电汇信息。寄信咒骂那个使我在这几个星期以来心神不安的小职员。不幸的是,在我攥紧的拳头和他洋洋得意的小脸之间横着黑漆铁栅栏(无疑就是由于这个原因,处于中间阶层的英国银行业者无视他们对他人造成的不良影响)。

取回我的新衣服,但却发现,国际货币转换系统运转得特别慢,所以只能在经过困难的选择之后,购买其中的两件——埃及的斜纹织物和浅色斜纹西服,我向可怜的裁缝再次保证,剩下的衣服我会付钱给他的。

肖像画家仍未完成他的作品。在目前的状况下,从我的头顶到上嘴唇已经上了全色,全身大略地画出了褐色的线条。他让我直接向外看,但我的头部稍侧向一边。这样效果很好。在我的右眼下方有一定的凹陷,但装上镜框后就会辨认不出来了,可是画廊不会容忍这种情况的出现。所以我告诉他,这幅画在完成之后将会被送到探险者俱乐部,他可以从那里拿到一部分报酬。

回到饭店,经理——一个埃及人——想知道我在这里还会逗留多长时间,因为我已延长了初期的预定时间。国际货币电汇系统实在是令人愤怒:这些当地人已经尽力了,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来经营并不特别低劣的饭店,但令人沮丧的是,他们几乎完全受银行的控制。但我需要在开罗成立一个办事机构,即使在我南下工作的时候,它也可以负责我的通信往来、套房短期通知;还可以储存东西,而且我的未婚妻和商业伙伴来这里时,它可以成为他们的一个落脚点和12月初某些政府庆祝活动的中心场地。所以我给经理带来了好消息:他最贵的套房在整个冬天都有人入住,我将住到明年的1月1日,对于现在来说时间还长着呢,但卢克索方面会打电报告诉我最后的期限。我用银行余额的一小部分预付了到时的房费,并向看门人、服务员、非洲女佣等人一一赠送了《古埃及的欲望与欺骗》的副本。留在套房的物品:维克特罗拉17型留声机是体积最大的留声机。带去南方的物品:为日志准备更多印有抬头的信笺、方便的毛巾和床上用品,饭店可笑的标志会让挖掘地点的每个人都觉得很有意思。把我的包带到码头后,我在阳台上一边更新日志,一边享用了最后一杯酒,我会想念那张加厚垫的床。我会怀念饭店大厅里的塞克美特神酒吧,它里面装饰着古代狮头女神绘画,如果她清醒过来,她将毁灭整个人类。我还会想念饭店里的服务。我比在军队服役时的年龄大了许多,你知道,我不能说现在如此舒服的生活不值一提。哦,别搞错了,如果让我再次躺到行军床上,我会欣喜若狂的。看着满天星斗,守护着我的发现,并随时应对忽冷忽热的气候变化,与当地人唱着聊着,他们既把我当作是他们中的一员,也视我为他们的自然领导。但我并不总是这样粗俗,不再这样。我在狮身人面像饭店度过了美好的16个夜晚,躺在印有秃鹰、狮身人面像、眼镜蛇以及“何露斯神吞噬邪恶者的心灵”的光滑床单上——在寒冷沙漠的夜晚,我会用它们(它们带给我的美好回忆)温暖自己。

最后一次去银行: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伟大的航行终于开始了:现在我在奇奥普斯号客轮上这样写道。在我前方,还有500英里的航程才能到达南部,沿尼罗河上游行驶500英里就到达了我的国王等待我的地方,也是马洛维和我找到片断C的地方,之后他就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我离开的时候,太阳恰好刚刚升起;在泛紫的天空下,在白色的甲板上,汹涌的黑色尼罗河水就在脚下流动,开罗渐渐远去了,我看到码头上的人们、码头广场上的灯光,还有与船上的烟所汇合在一起的、从住宅、水烟馆、商店的烟囱里升起的炊烟。从这个距离仍依稀可见行李搬运工坐在码头上迫不及待地翻开《古埃及的欲望与欺骗》(柯林斯·阿莫卢斯文学出版社,1920年版)时喜悦的笑脸。有人穿着由埃及最伟大的裁缝裁剪的斜纹西装;有人在一艘漂亮的轮船上靠着光滑的木制栏杆;有人以仰慕的眼光看着船上的女士们——几乎都是美国人——而且有人想到了家乡(遥不可及)和自己的命运(近在咫尺);也有人痛苦地谈论着胃痛的前兆。我从甲板上下到了船舱。

不久,我的情绪稳定了下来。我很快来到酒吧间那一层,大约一个小时的调整使肚子的疼痛得以缓解。我在酒吧和甲板喝酒。酒吧里开始了爵士乐三重唱的表演,事实上,埃及人吹奏的技巧很棒。当我与全神贯注听探险故事的女观光客跳舞时,当地的乐队领队,穿着红色夹克,戴着土耳其毡帽,用力弹奏着班卓琴;另一个则吹着低沉的短号,第三个人带着浓重口音低声吟唱着“你是个幸运的家伙”,“我爱他并守候在他的身边,我的阿奇兹”等歌曲,以及:

在古代法老时期的埃及,希伯来人到这里定居,直到老摩西起来反抗带走了他的人民。

“让我的人民走吧。”摩西说。

法老说:“不行!”

然后送给耶稣金子,乳香和没药。21

这首歌以及发动机的轰鸣声给人一种杜松子酒也无法征服的迷失感。

玛格丽特:今晚,在前往卢克索的船上,我和我的晚餐伙伴——一对美国老人——坐在一张很小的三人桌旁,我猜这是他们第一次出国旅行,这是对自己一生辛苦操劳的补偿,子孙们送他们上了船,他们似乎生活得很充实。当我在舱内躺下睡不着的时候,我会尽力捕捉他们吸引人的地方,回忆起今晚他们所展示给我的东西,我的大脑里就像是一片雾水。跟我认识的所有人都不一样,他们非常温柔。

这两位老人来自明尼阿波利斯,或是你们美国人那遍地种植着玉米的偏远农庄。在那里,莱恩和索尼亚·诺德奎斯特是社会的栋梁,就像现在一样。他是负责谷物磨粉的管理人员,而且对于埃及人怎样收获庄稼以及怎样加工亚麻和粟很感兴趣。她是那座小城市博物馆、剧院和聋哑人学校等的董事会成员。当然,他们并不像那些社会显贵们。看看他们的随身装备(他身着苏格兰猎人穿的浅色斜纹软呢服,而她戴着一顶时髦的太阳帽),这两只来自美国的灰色小鸟互相关爱着对方。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手拉着手坐在一起,但她也会经常用她满是皱纹的手握着我的手,莱恩也会像父亲一样拍拍我的后背。当他们其中一人让对方生气时,他们会瞪着眼睛或者摇头来回应对方的愚蠢。然后,过不了多久,他们俩又会拉起手来,或者抚摸对方凹陷的脸颊。莱恩难以忍受这个季节的气候和灰尘,他总是在发出某种噪音,但索尼亚会默默地递给他一块手帕,她的照顾似乎成了像呼吸一样平常的事情。这种情景,玛格丽特,太吸引人了,我在想象着等我们成为老人时的样子。

他们问我关于你和牛津大学的事,后来我们又谈到了探险和对未来的假设。他们满怀热情地听我讲阿托姆哈杜的故事,甚至让我背诵了一两段诗文给他们听。“哦,你一定要读一下最令人作呕的那段诗。”索尼亚恳求我,莱恩也有同样的想法,他打了个喷嚏。“请读吧,不要折磨我们敏感的神经了。”刚开始,我给他们诵读你最喜欢的第三十五首四行诗(“她将属于我”),但当我读到结尾部分时,这位可爱娇小的女士却看起来面无表情:“是这样吗?真的吗?我真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肯定还有比这更刺激的吧?”“肯定是斯堪的纳维亚人,”莱恩在一旁附和着,“你的阿托姆哈杜是路德教会的会员吗?”“很好,那么,”我说,“让我们再听听第五十七首:从沉睡中被唤醒,颈部皮褶能够膨胀的眼镜蛇。”在听完更加舒缓的诵读之后(爵士乐队正在休息,而且一些更年轻的女士们似乎在朝我们这个方向看,而且她们的耳朵也慢慢地靠了过来),古代人仅仅让他们伸出了下嘴唇并且不断地摇头,两个人的姿势完全相同。“是——的,”莱恩说,他仍带着怀疑的表情,“我猜也许有人会觉得有点无趣,我说的是蛇的样子,但当你描述这个人的时候,我想象得到更多的东西。”“那好吧,我再读读第四十八首。”接着我的身体斜靠向他们并低声说,因为这时屋子里其它的用餐者已经完全停止了说话。现在索尼亚已经信服了,她的手触摸着嘴唇,莱恩也在安静地点头。“哦,我的天啊,哦,是的。”索尼亚感叹道,“你一定会找到这个家伙的古墓!他太迷人了!”“明天在咱们屋里我要给你背诵这首诗。”老头儿说。索尼亚同意了:“请一定为我们写下来,我是明尼阿波利斯的一个诗歌俱乐部的会员,其他女会员一定会认为我能够发现这些真的是太聪明了。”我向他们保证,在他们下船之前赠送他们一本《古埃及的欲望与欺骗》的副本,他们对于这样一份礼物感到既高兴又激动。我还邀请他们去底比斯和帝王谷和我一起探险,而他们也邀请我到明尼阿波利斯的家中做客,在一个以印第安人命名的湖附近的房子里度过整个夏天。

我们吃了羔羊肉和蒸粗麦粉,还品尝了味道不错的红葡萄酒,甜点过后(当地一种很粘的加蜂蜜、芝麻和橙花水的油酥面馅饼),索尼亚递给莱恩一块干净的手帕,等他擤完鼻涕后,她问:“我们要向我们的新朋友提出来吗?”莱恩回答说:“当然,我想拉尔夫一定会抓住机会的。另外,我想见见那个老色鬼。”而后,索尼亚转身面对我,拍了拍我的手背,她用淘气的笑容盯着我看,亲切地问我是否想知道阿托姆哈杜的更多的事情,或者怎样才能找到他,甚至于马上就想知道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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