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左拉的泪痕
“怕什么，最多我们几个保护大人离开，其他的人放弃就是了。”左拉对眼前的危险还是浑不在意。他自恃剑术高强，保护萨林这么一个魔法强大的人还不是问题。有他阻挡傀儡的攻击，萨林可以从容施展魔法，战斗力上升的可不止一倍。
“左拉，我和艾尼都会飞行术。”萨林淡然道。
左拉无语了，如果萨林会飞行术，对他的依赖就小了许多，确切的说，萨林在主动进攻的时候会十分需要他，在逃跑的时候，他反而成了累赘。
早知道有这么一天，自己就该努力修行，成为黄金剑圣也不是不可能的。不过要是成为了黄金剑圣，自己也不会被萨林击败。从来没听说过黄金剑圣成为法师追随者的。
黄金剑圣已经有了长途飞行的能力，战斗力和九级魔法师差不多。哪怕是白银剑圣，也有短暂的飞行能力，至少飞个三五里不是问题，可他只是黑铁剑圣，一跃数十米很轻松，想要飞起来，就需要更高阶段的技巧了。
“大人，我们要去什么地方？”一个魔兽剑士谨慎的问了一句，他们进入混乱沼泽也是提心吊胆，如果是在魔兽活跃的季节，他们会考虑带上一个宫廷法师才敢进入。像是苍红那种要钱不要命的人很少见。即使是现在，他们也被混乱沼泽恶劣的天气弄得有些烦。
剑圣的确可以抵御酷寒的天气，可那也是消耗剑气的，魔法师可以利用魔法袍，消耗魔核的力量来取暖，剑圣只能持续消耗剑气，否则和普通人一样，会冻死。所以左拉得到萨林的长袍时，会感叹魔法师的奢侈。
那长袍虽然没有在腰带上镶嵌魔核，可长袍上的魔纹还是提供了一定的能量，让左拉可以在这样的天气里轻松不少。
“我们去一处遗迹，属于第二王朝时期。”五个人都签订了契约，是萨林的追随者，萨林也没必要隐瞒。
左拉和四个魔兽剑士一听，都有些兴奋起来。第二王朝被称为魔法王朝，除了法师众多，魔法铠甲和魔法武器也是最出色的。
普通的附魔技术大概能让武器维持几十年的魔法效果，高级一点的，就能超过百年。真正强大的魔法武器，历经千年依然如故。而第二王朝时期的魔法武器，除了在战斗中会损毁，根本不用担心寿命问题。
那种级别的炼金术失传了，主要是人类的力量逐渐衰弱，再没有那么庞大的群体去维持研究和创新。
“你们不用太高兴，也许那里什么都没有。魔法铠甲和武器的材料我自己就有，等回去之后给你们量身定做。”萨林杀掉了蒂亚戈巨龙，还有很多的龙骨龙角什么的，打造五套铠甲不是问题。
蒂亚戈巨龙如果不是濒临死亡，以萨林的力量，就是现在也别想伤害巨龙一根毛。但是萨林不是守财奴，斯科琴亚人最伟大的发明就是放贷，让金币生出更多的金币。这些材料留在手里虽然不会发霉，也不可能升值。给自己的追随者用，才能发挥出最大的作用。
萨林没有再多说什么，四个魔兽剑士像平日练习那样，在萨林的面前演练了一番。帐篷内的空间再大，也不可能让他们演示所有技艺，不过萨林的冰冷视觉已经捕捉到了四个魔兽剑士的能量运行轨迹，还有习惯的战斗方式。通过计算，萨林开始给四个魔兽剑士构思武器。
如果需要进入遗迹的话，四个魔兽剑士不可能继续骑乘魔兽战斗，需要步行。这样的话，那种长柄的刀类武器还不如剑刃枪。剑刃枪的枪柄有的可达三米以上，不过枪头处像是半截长剑，可以通过小幅度的挥舞攻击任何一个方向。很多剑刃枪上还开了锯齿，增加杀伤力，而长柄的刀类，更适合骑兵作战，能够利用惯性劈砍。
左拉等人趁着萨林思考的时候，开始记忆萨林绘制出的地图。剑圣的记忆力也是很惊人的，只是没有魔法师那么便捷。五个人看了几分钟的时间，就彻底的记住了地图上的每个细节。这个时间，萨林已经画出了一份武器的图纸。
萨林初步掌握了水焱炼金术之后，炼制武器可以继续提高他对技能的熟练度，每次炼制武器，实际上就是一次修行。他思考的越多，获得的好处就越大。更何况这是为自己的追随者炼制武器，关系到自身安全，萨林丝毫不会马虎。
萨林画出的是四把形状诡异的弯刀，这四把刀的特征都不一样，四个魔兽剑士一眼就找到了自己喜欢的武器。
他们对萨林更加佩服了。这需要的不止是炼金技巧了，还要对剑士的剑气运行有所了解，才能设计出让剑士一见倾心的武器。
大多数剑士都是购买规格类武器，在使用的过程中逐渐适应，只有少量的剑士才会自己特地的打造武器，适合自己独特的战斗方式。这样的剑士不多，基本上都是某个魔法师的追随者。
“大人，这个，太好了！”
“嗯，喜欢就好，我会在武器上加上铭文，等你们进阶之后，我会给你们重新炼制，到时候，我应该是魔导士了。”萨林淡淡的说着，四个魔兽剑士感受到的却是无比的自信。
还没有多少法师敢说自己一定会成为魔导士，萨林敢这么说，是因为他有足够的资源。在别人还在为修炼材料奔波的时候，萨林需要做的只是不断的练习，练习，练习……
别的法师在进阶六级的时候，要为修建魔法塔的材料发愁，而萨林一次就要修建三十六座魔法塔，每座魔法塔都要在七层以上。
别的魔法师为了选择居住的城市，要在大陆上游历数年，甚至十几年，萨林现在却在建设属于他自己的城市。城市的中心，是一座神殿，萨林作为城市的主人，住在神殿里。
“你们去睡吧，明天早晨，你们都会得到自己的武器。”
“那我的呢？”左拉见萨林没有给他设计武器，有些奇怪的问起来。他的战斗力明显比四个魔兽剑士还强，萨林不该忽视他的武器啊。
“你留下来，看我炼金。”
“啊？”左拉顿时愁眉苦脸起来。他想睡觉，他可不认为看魔法师炼金是多么有趣的事情。不过他是黑铁剑圣，需要休息的时间很短，半夜后总要有人负责萨林的安全。
四个魔兽剑士离开了，帐篷内只剩下艾尼和左拉在萨林身边。
“你的武器，他负责给你炼制。”萨林指了指艾尼。
艾尼翻了个白眼，没有反驳。这个忙他得帮，接下来要是遇到战斗，三君王也许都不能照顾到所有的人，有左拉这样强大的剑圣守护，任何魔法师都能安心的释放魔法，可以节约出很多的魔弦。
萨林的战斗力增加，他的压力就降低了。
“我需要一把尽量轻的剑。”左拉根本不和萨林客气，艾尼也是五级大魔法师，左拉不会小瞧他。更何况艾尼还是罕见的亡灵法师，亡灵法师炼制的武器，的确很适合他的剑鞘。
“把你的剑鞘给我看看。”艾尼和左拉说话的时候，神色冷厉，他也只有面对萨林的时候，才会露出嬉笑的表情。
左拉也不生气，他觉得，只有这种气质，才算得上是个亡灵法师。
萨林也不理会艾尼怎么处理左拉的武器，他释放出水焱，然后取出了他积攒起来的特殊材料，开始为四个魔兽剑士炼制武器。
这四个魔兽剑士的素质很高，那么多人追杀左拉，他们能活到最后，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而且这四个人在追杀左拉的过程中获得突破，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也算是天才的一种。大多数人在危险的时候会失去很多能力，只有少数人，才会在危险的时候获得新能力。
这样的人，只要活的够久，基本上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强者。
萨林在梅尔斯女神的神殿中获得过大量的宝石，也有一些特殊的金属。跟雷克斯洗劫龙牙镇的时候，萨林又收集了一些金属，足够他制造出一个大队的装备了。
有一些金属，他干脆一直浸泡在龙血中，如今龙血已经干涸，其中一部分神秘的物质渗入金属，将金属的属性完全改变，就连萨林也不知道该把这种可以附魔的金属叫什么。
他把这些珍贵的材料像市场小贩摆放青菜一样堆在面前，仔细挑选着。左拉看的眼睛都直了。学剑的人对金属会有一些研究，左拉出于爱好，更是精通金属冶炼。可就算云流帝都无比繁华，汇聚了云流最顶尖的魔法师，左拉也没有在一个人的手中看到过这么多珍稀的材料。
沉星铁被用来炼制刀胎，蓝色的水焱迅速将其融化，在空中悬浮出一把弯刀的形状。第一把刀长两米，弧度不大，刀身细长，因为材料太重，这把刀的劈砍能力不次于方面斧。萨林在刀胎的内部炼制魔法阵，让沉星铁可以吸收剑气，减轻重量。
别的魔法师需要用魔法阵配合魔核的能量才可以做到这点，但是萨林研究过剑气的属性，他有对梅尔斯女神的生命之力掌握娴熟，省略掉了魔核的力量，可以直接利用剑士本身的剑气。
这样做会增加剑气的消耗，但是对剑士的成长好处巨大。普通意义上的魔法武器，用的时间久了，剑士会产生依赖感，剑气的进境迅速降低。战斗力也许提升了，可长远来看，是得不偿失的。
萨林的心中飞速的计算着，他现在不止是在思考四个魔兽剑士的武器，他还在为席卡，奈丽丝等人设计武器。
艾尼看着左拉的剑鞘，观察了许久，也没有动手。
“这个，艾尼大人。”左拉的级别已经相当于魔法师中的魔导士了，可是在亡灵法师面前，还是不敢造次。亡灵法师在普通人的印象里，比元素法师强大得多，还有许多匪夷所思的手段。左拉敢挑战法师，却不敢触怒亡灵法师。
被法师击败，最多是个死，亡灵法师要是发怒，会把你转化成亡灵。尽管这对亡灵法师来说意义不大，但是永久的折磨，是谁也不想承受的。
“这剑鞘，不适合你。”艾尼终于说出了一句金贵的话来。
“我知道，可是……”
“这里面的力量，充满了负面的情绪，而你这个人，天生乐观。所以你一直没有努力晋级，晋级之后，这武器就更加不适合你了。”
左拉一愣，他没想到，一个魔法师也能从武器上看出这么多的东西。
“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左拉被艾尼的神态吸引住了，艾尼十分专注的看着这剑鞘，完全沉浸了进去。
艾尼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左拉，心神还全在剑鞘上，他开口道：“你敢信任我吗？”
“有什么不敢的？”左拉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那好吧，我们现在就开始。”艾尼说着，张口吐出他的死灵火焰，将萨林交给他的材料包裹进去。这些材料他也没有特别的分配比例，很快就在死灵火焰中形成了一个剑胎。这剑胎不断的变幻形状，最终的大小已经明显的十分契合左拉的剑鞘了。
和萨林炼制魔兽剑士的武器不同，艾尼炼制的剑胎，通体都是金属的，没有预留木质握把的位置。绿油油的死灵火焰散发着阴寒的气息，越来扩展的越大，最终向左拉包围过去。左拉手指略颤了一下，没有反抗。
他选择了信任萨林，而不是信任艾尼。如果萨林想对付他，只需要在冰封之后，就可以随意将他蹂躏，哪怕是想把他变成亡灵生物，当时左拉也无法反抗。文心组整理。
另外不得不说，艾尼的诱惑也太大了。这剑鞘他不会放弃，但是用这个剑鞘做武器，又会影响他剑术的修炼。
死灵火焰将左拉包围起来，凉凉的，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
艾尼面前的剑胎在空中灵动的钻入了那古朴的剑鞘中，发出清脆的一声。左拉的心也凉了下来，他伸手，握住剑胎，拔出，看到剑胎上已经多了四十余道痕迹。
那是他剑术的根源，也是他内心的秘密。
剑胎依然如泥般柔软，在不断的变化形状，左拉痴痴的提着剑胎，心神飞回到了童年时代。
他的童年前半截很幸福，父亲是一个强大的剑圣，为一个公爵效力。左拉从小就生活在一个及其富裕的环境里，而且他懂事的年纪很早，在他可以走路的时候，就学会如何握剑了。
直到有一天，公爵的继承人触怒了一个魔法师，被当街杀死。左拉的父亲保护不力，被公爵迁怒，后来设计杀掉了。
左拉清楚的记得，父亲喝下毒酒之后，明明还有反击的力量，却只是握着剑，没有将剑拔出。父亲所有的力量，都灌入了这剑鞘之中，那四十多道痕迹，是父亲一生剑术的精华。
愤怒的公爵将父亲碎尸，武器也丢入湖中。年幼的左拉躲了起来，逃过了搜捕。他在湖底捞起了父亲的剑，却发现，那把长剑已经碎成了粉末，只留下了一把充满悲愤的剑鞘。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公爵不敢去找魔法师的麻烦，左拉的父亲就成了泄愤的缺口。
左拉开始了辗转流离的生活，日子过得异常艰辛，当时，他也不过是八岁的年纪。他当过佣兵，盗贼，保镖，打手。也在赌场这样的地方混过，直到他遇到了自己的剑术老师。
那之前的记忆，左拉一生都不想再去回忆，现在在艾尼的死灵火焰之中，却清晰如画的重现了。
“我只想……快乐的活着，父亲……”
左拉提着剑胎，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一滴滴的落在剑胎上。清澈的泪水化作水汽，渗入剑胎之中。
“那就、快乐的活着吧。”艾尼从左拉的手中接过剑胎，剑胎上的四十多道痕迹淡去了，形成了奇异的魔法花纹，遍布剑身。
只是几滴眼泪，已经足以让剑胎定型。
长剑如雪，还有几分晶莹。美丽的魔法花纹之间，有泪痕一样的纹路，顺着剑脊，向剑尖处流淌。
“可以了。”
艾尼的声音唤醒了左拉，他随手擦去眼角的泪水。
“这就行了？”
“还有一些，需要萨林做完，我不适合。”艾尼放下长剑，长剑的护手上，是独特的死灵花纹。
“左拉，快谢谢艾尼法师。”萨林停下了武器的炼制，开口了。
左拉有些疑惑，他正生气呢，这个亡灵法师，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唤醒了自己内心深处不愿意触碰的记忆。在两个男人面前流泪，这让他感觉十分丢脸。
“这是心血炼金术，很耗神的。剑身代表了过去，剑柄代表了现在，你要把握现在，才能不被过去所左右，用剑去获取未来。”
萨林说的是魔法书籍上看来的话，不过十分适合现在的左拉。
左拉悚然而惊，他表面上纵情享乐，实际上根本没有忘记那些过去。就算他回头偷偷刺杀了公爵，依然无法摆脱童年的阴影。
忠诚有什么意义呢？到头来，父亲落得什么结果？他不懂，父亲为什么不反抗，既然明知必死，也要拉几个陪着下地狱的才对。
后来他懂了，但是一直不去深思。父亲死后，公爵并没有花太多的力气去找他的下落。如果父亲临死爆发，杀死公爵，那公爵家族的人必然会用一切的力量找到他，让父亲的血脉彻底断绝。
或者说公爵也后悔了，后悔杀死一个忠诚的属下，却换不回儿子的性命。
“艾尼大人，十分感谢。”左拉垂手而立，在朱庇特大帝面前，他都没这么规矩过。
“不必谢我，是萨林让我做的，我只想尽量做得完美。”艾尼虚弱的回答。方才他用最短的时间炼制了他一生中最为得意的武器，几乎消耗了他所有的精力。
“我需要休息，你要保护两个人，这剑，你拿去吧。”艾尼把长剑交给左拉。
“艾尼大人，请您为这把剑命名。”
“这是云流的方式吗？”艾尼声音冰冷，嘴角略微翘了起来，他略一思索，道：“就叫泪痕吧。男人不是说不哭，就代表坚强了。”
“是，就依大人的意思。”
艾尼摆摆手，去了帐篷的角落，拉开睡袋，钻了进去。
“左拉，你的剑柄还需要炼制，不过要花很多时间，回去后我再弄。”萨林说完，也不再看左拉，继续为四个魔兽剑士炼制武器。
左拉将长剑泪痕收入剑鞘，抱在怀中。泪痕和他似乎血脉相通一般，左拉甚至能察觉到泪痕内那些复杂的魔法花纹。
最重要的是，这些魔法花纹和剑鞘内父亲留下的四十多道剑痕是一致的，他使用家传的剑术时，再也不会受到剑鞘内那悲愤和绝望的力量影响。所有的情绪，都被泪痕承受了。这是一把真正的魔法武器，可以伴随自己的一生。
萨林的炼制就没有艾尼那么辛苦，他每炼制一把弯刀，就冥想一次，恢复魔弦和精神力。四把弯刀在天亮前就全部定型了，萨林取出血樱木，炼入刀柄，浑然一体。
这四把弯刀在萨林看来还十分粗糙，远不如费伦为席卡炼制的棍棒，从材料上就无法相比较。不过他花的时间太短，没有在弯刀内炼制更多的魔法阵，只是利用高阶的材料，让弯刀无比坚韧锋利。
这四把刀的改进余地还非常的大，等萨林熟悉了四个魔兽剑士的一切，才能重新为四个人将武器修改成最适合他们的。
艾尼躺在睡袋里，并没睡着。他这一次不仅仅是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他还获得了很多。一次心血炼金，让艾尼的精神力少了许多，但是更加纯粹了。
同时，艾尼的心灵也受了一次洗涤。他在那剑鞘内，感受到了一个父亲的感情。这让他很是思念自己的父母。艾尼性子冷，但不是凉薄的人，可他以前也没彻底明白父母为自己付出了什么。
这一次，艾尼彻底的懂了。他决定，一回城市基地，就把父母接过来，如果家族不允许，那就别怪自己了。有萨林这个朋友在，自己现在可以做很多以前无法做的事情。
帐篷外的声音渐渐的多了起来，海盗们在萨林的威压下，都起的很早，也开始洗漱，十分注意个人卫生。四个魔兽剑士早早的赶来，在帐篷外等候。
萨林收起自己的水焱，反复端详四把形状各异的弯刀，暗自叹息。学习炼金术的时间太短了，这四把武器的材料，足以炼制出圣器，但是在自己手中，这四把弯刀最终只是成了四件高级的魔法武器。
这样的成就，自己羞于在上面签名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