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再找出了红花和三七粉,然后再取出逍遥丹。话说,这逍遥丹一颗下去,就是极强的春药,但是放入水中,却是发汗的灵丹妙药,赵凝研制的春药里,就这个最有药用价值。
将这些东西扔入水中,冰墨疑惑地看着我,我用手搅动热水:“这是给冷情发汗用的,对他伤口的复原也有好处,好了,你脱了他衣服然后放进去。”
在冰墨给冷情脱衣服的时候,我背过了身,记得以前在蓝情夜吧的时候,冷情沐浴之时也是将我赶出门外,所以我想他不喜欢女人看他的身体,就像这里的女人不会随便让男人看见她们的身体一样。
“月,好了。”
我取出银针,转过身,瞬即,我浑身的血液在看到冷情身体的那一刻凝固。
虽然我从未见过冷情的身体,但从他的脸可以判断他的皮肤应该白皙而富有光泽。可是现在,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到处都是深红色的鞭伤,到处都是带着焦黑的烙铁的烫伤,他的一些肋骨处出现了水肿,说明那层皮肤下有着严重的骨折。
那些鞭子应该都带着倒刺,一些严重的伤口皮肉翻卷着,红艳艳的伤口净在水中瞬即映出了一片血红,好在这几天外伤已经止血,否则这些伤口非将这桶水染成让人惊心的血水不可。
“你……不给他包扎吗?”
冰墨撇开在冷情身上的目光,取出一个玉瓶:“这是妙手神医给我的冷霜膏,无需包扎。”
“原来是冷霜,难怪伤口愈合地这么快。”忍不住轻轻抚过那微微拢起的,犹如一条条黏附在冷情肌肤上红色的蠕虫,指腹传来的触感让人发麻。
稳了稳心神,开始用银针为他催汗。方才那几句话语多少在他的梦境中起到了作用,他此刻全身放松,不再像初来时那般紧绷。
“冷情。”我一边扎一边继续说着,“我是月孤尘,你不是想找我算账吗?那你就给我醒来。”
冰墨静静地站在一边看着我,眼中是深深地担忧和哀伤。
“冷情,我下一步就会陷害你的齐,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你难道想眼睁睁看着我害死北冥齐?我可是你带来的,既然你找到了我,不该是你亲手杀死我吗?”
冷情那伤疤下略微完整的肌肤泛出了淡淡的粉红,细细的珠光在水汽中渐渐隐现。
“你再不杀我,就没机会了,你应该知道,我月孤尘现在可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而且,我打算投靠左司马协助太子上位,你应该知道我有多么狠毒,我可不会留北冥齐活路!”
“哗啦!”忽的,一片水声,冷情的手从水下扬起,那一身肌肤再次紧绷,一些严重的伤口瞬即迸裂,血水从里面潺潺地流出。
我迅速将银针扎入百汇,只听“噗!”一声,一口血从冷情口中喷出,然后他举在半空的手再次无力地垂落于水中。很好,胸口的淤血给他吐了出来。
撤去银针,双手环过冷情的身体,从他的身后轻轻抱住他:“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放心休息吧。”然后撇过脸看向面红耳赤的冰墨,我的唇角带出我充满邪气的笑容:“怎样?选一个,冷情,还是我?”
“啊?”冰墨怔楞着,似乎没有理解我的提问。
“我不会留在冷情的身边,所以你是打算跟着冷情还是我?”冰墨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立刻追问:“月,为何不留在将军身边?他喜欢你!”
我放开冷情,靠着桶边单手扶腰站立着:“喜欢我又怎样?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所以我不能回应他的感情,就算回应也是虚假的。”看着冰墨泛着苦楚的脸,我拍了拍她的手臂,“好了,去换桶水,今天冷情要泡在水里一天呢。”
“知道了……”冰墨的神情变得落寞,不知是在为自己还是为冷情。
趴在桶沿和冷情面对面,他的呼吸变得不再急促,但浑身的温度尚未退尽,气血上涌的脸上是一片可爱的酡红,犹如一块白玉上染上了艳丽的桃红。
忽的,冷情的睫毛微微颤抖,那双唯一能减弱他书生气的眼睛此刻在眼皮下跳动,愣了一下,莫不是要醒?
缓缓的,他抬起了眼皮,迷蒙的视线散乱着,犹如在半梦半醒之间游离。
“孤……尘……”那被水汽染地湿润而红艳的唇轻吐着我的名字,刚才那一场针灸让他也耗费了不少体力。请不要小看针灸的威力,它促动的气血流动可以消耗人体本身的大量体能。
“恩,是我。”我微笑着,“放心吧,我不会害你的齐,你可以安心休息了。”
冷情迷蒙的视线带着一层薄薄的水汽,应该是那颗逍遥丸的影响,多半是药力被那些开裂的伤口吸入了,好在已经稀释,应该很弱。
“孤……尘……”冷情依然轻呼我的名字,身体微动,似要向我靠近。
看着他眼角的,心中微动,轻轻在他的唇上一点:“我在,我不会离开的,你睡吧。”看着他缓缓闭起的眼睛,心中也变得些许安稳,原来亲吻的确有让人安静的作用,记得上次北冥齐也是如此。
冰墨再次回来的时候,我便将药物留给冰墨,换了一副止血和排汗的药。告诉她使用的方法,提醒她务必要保持环境的干燥。还有就是冷情醒来告诉他一切,他是个冷静的男人,自然会明白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
心中不免记恨左司马,即使冷情只是我的棋子,也只有我才有粉碎他的权力!他竟然将冷情折磨至此,实在让我不爽!
最后,我还是没有见到神秘的永乐王,这位大叔跟我玩起了捉迷藏,比我还要神秘。也好,我在明,他在暗,到时也能帮衬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