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习惯了孤独,终于有一天,大羿娶了一位妻子。笔·趣·阁www..
沈炼第一眼瞧见大羿妻子时,第一个念头就是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漂亮的人,第二个念头就是好可怕的修为。
如果大羿的成就便是地上最雄伟的高山,不可逾越,只能仰望,那么这个女人的修为就如渊海一样看不到尽头。
沈炼毫无疑问的判断出对方至少是太乙以上的境界,在修行的道路上远比他走得更长。
这样的人物为何还会嫁给大羿,沈炼是没法想通的,毕竟修行到这地步,都有独属于自己的骄傲,乃是天地宇宙间最为精华的造化宠儿,何必嫁人,凭空生出牵绊来。
其实最令沈炼动容的是,女子似乎修行的道路跟时光有关,甚至令他想起青玄一百零八法之一的明月典。
明月典秉承太阴之道,最高层次也涉及时光奥妙,其中最高层次的太阴绝刀,威能无穷,只是从没有人能将这不功法修行到绝巅而已。
女子的境界自然远比明月典的极限还要高明,但是本质是相似的。
或许是因为她触及到了时光的奥妙,因此每每沈炼看到她时,也觉得女子在看他。
那是一种没法言喻的感觉,就像是在沙漠里行走太久了,终于遇到了另外的人类,即便只是海市蜃楼幻化,都会让自己激动不已。
同时沈炼也知道了女子的名字,她叫做姮娥,她的父亲是大地上最有权力的人,凡日月所照,风雨所至,都在姮娥父亲的统治之中。
大羿是世间最强大的男子,姮娥或许是世间最高贵的女子,故而他们才走到了一起,这一切都是沈炼的猜测。
另一方面,两人也让沈炼联系起了后羿和嫦娥的神话故事,只不过大羿和姮娥又远比神话里记载的还要厉害,至少神话里的姮娥绝不可能有这样高深莫测的修为。
毕竟沈炼一生中所遭遇,除却灵宝天尊之外,怕是再难找出比姮娥,还能给他这样不可测度感觉的人物了。
他几度怀疑姮娥能将他从这种奇异的状态剥离出来,只不过姮娥什么都没有做,当然沈炼也没法看到姮娥和大羿卿卿我我的样子,因为姮娥似乎在那个时候让沈炼失去感知外界的能力。
这也坚定了沈炼的想法,姮娥是能发现他的。
又过了些年,大羿似乎因为成亲后,变得更温和了,很少出去打猎。
沈炼也更孤寂了,他以为姮娥发现了他,至少会有所不同,可他依旧是天地间的孤魂野鬼,无人搭理他,他也不能搭理别人,甚至他发现自己随着时光流逝,行动能力愈发迟缓了。
他知道如果没有改变,自己可能就会变成石头那样,再无念头波动,陷入永恒的孤寂中。
沈炼很清楚,如果有改变的契机一定出在姮娥身上,因为只有她能发现自己,甚至沈炼有时候还在想,情愿姮娥将他抓出来,也不愿意受现在这样类似无间的酷刑。
如果是从前的他,绝不会有这样颓丧的念头产生,只是灭日箭避开了他的预感,也击破了沈炼引以为傲的心境,仙心消退,凡心再起。
或许心有所感,沈炼终于等来一个机会,有一天,从西面的山路上走来一位少年,令沈炼吃惊的是,少年居然跟云阳有五分神似,只不过云阳没有少年那样独特的气质。
至于少年的气质,就如秋天万里无云的晴空,你知道那晴空很高,很清澈,但你不能具体说出来有多高、多清澈。
故而少年的修为,似乎也不在姮娥之下。
沈炼知道自己如果要修行到这地步,除了岁月累积之外,怕是还需要许多的机缘方可。
而且少年也似乎能看见沈炼,甚至当沈炼被少年笑吟吟瞧着时,心头蓦然有一股寒意,在加速冻结他的神念。
好在这时候有人道:“玄器,进来吧。”
语声清冷,又似明月那样旷远,却在无形中消解了沈炼心中的寒意,同时他觉得自己的神念又恢复了一些灵活,行动少了许多迟缓。
原来少年叫做玄器,这个名字让沈炼想起了白帝少昊,因为少昊的别名就有玄器,况且白帝之子云阳跟少年有些神似。
既然有了大羿、姮娥,似乎遇到传说中的白帝也不那么令人难以接受。
只是姮娥是因为修行时光之道才得以发现沈炼,那么这个疑似白帝的少年又是凭借什么发现他的。
疑惑被沈炼放在了心底,他跟上了少年,一同进入姮娥和大羿的居所。
沈炼想的是,既然姮娥适才的声音替他解难,那么至少不会毁灭他,况且如果姮娥要毁灭他,早就能动手了,因此他现在颇有几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他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更何况沈炼绝不是等死之人,不去做,便只能坐以待毙,那不是他的风格。
今天大羿似乎不在,姮娥云鬓花颜,仙姿妙曼地从重重纱帐走出来,清眸看向了叫做玄器的少年,丝毫不关注沈炼。
而玄器也没有再关注沈炼,仅是看着姮娥。他悠然道:“姐姐,好久不见了。”
姮娥淡淡道:“说吧,你没有事是不会来找我的。”
玄器轻轻笑着,道:“那我就直说了,你知道虽然父亲是人族共主,我是他最出色的儿子,但源于我的血脉并非纯粹的人族,所以永远无望共主的位置,故而我想找别的出路,可这条出路却有不少阻力,因此我希望姐姐能帮我。”
“那我又能帮你做什么,你知道我虽然修为不在世间任何人之下,但是战斗起来,胜过我的人并不在少数,而且我也不爱打打杀杀的事。”姮娥微微蹙眉。
“我知道姐姐你不喜欢打打杀杀,但是姐夫不同,这世间怕是无人不畏惧姐夫的神箭,只要有他帮我,自然没有任何阻力能挡住我了。”玄器正色道。
“不行,他已经答应过我,再不牵涉任何斗争,你别指望让我劝他帮你,更别指望他会帮你。”姮娥轻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