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对着图片里的美食流口水的毛玥看见走进门的小光和沈向楠时,是有一丝诧异的。
看着那个依旧玉树临风的帅气身影,毛玥觉得有一丝陌生,她只是抬起头来,问了一句:“沈总,有事么?”
这句话顿时让沈向楠顿在了原地,不知道怎么回答。原来,他们已经这样陌生了么?那自己今天怎么会想起来这里的呢?
是了,沈向楠本来是想来问问她今天发生了什么意外,以至于会让她走着回家?
但是,此刻,毛玥这样陌生疏离的态度,让他的话梗在了喉中。
此时,毛玥还好奇的看着他,等着他的的回答,却只看见他一直的沉默。
不过,毛玥不得不感叹,长得帅的人真是占优势,即使只是这样站着,都是一道优美的风景。
不过,看着沈向楠,毛玥才想起了实验室的事情,她早就应该告诉沈向楠。
特别是,现在的修道界已经人尽皆知,并且有人出手抢夺她手中的实验室股份。
说起来,现在的实验室,沈向楠的股份还比她多,只是没有人知道而已。
如果修道界有人察觉到灵气波动,找到在崇城县的实验地去,再一调查,知道了这一切和沈向楠的关系,那沈向楠就会很危险了。
毛玥之所以能够不怕这些威胁,是因为她的身后有猫族、有敖青、还有神秘莫测的系统,和悠闲群内很多给力的朋友,比如二哈等。
但是,沈向楠却不是这样,如果是商业竞争,三川所有的修道门派加在一起,只怕都不是沈向楠的对手。
但是,要论修道界的实力,沈向楠只是一个刚入门的小修道者,如果有任何一个宵小之徒有了恶意,沈向楠都不能抵挡。
所有,毛玥现在必须把这些事情都跟沈向楠交待一下,并且,实验基地的事情也需要加强安保了。
所以,此刻毛玥突然笑着说:“沈总,正好,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还在发愣的沈向楠,此时木木的看着毛玥,木木的问道:“什么事情?”
毛玥却是对刚想溜达到楼上的小光喊道:“小光,你去倒杯茶来,顺便做饭!”
被抓了壮丁的小光,只好苦着脸将书包放下进了厨房。
而这让沈向楠心里突然有了一丝明悟,只怕毛玥跟他说的事情会很大,以至于一时半会说不完。
不过,确实是一时半会说不完,毛玥开始了自己长篇大论的讲述……
最近,她这样的讲解次数实在多了点儿,她甚至在想,要不录下来,以后直接放给别人看?
而此时的京城已经雪花飘飘,将整个京城银装素裹。
而故宫,在大雪的映衬下,更显得庄严肃穆。
而故宫某个角落里的小院子内,室内的暖气温暖如春,但气氛却是如外界的雪地一样庄严肃穆。
罗刹站在宋一的书桌前,看着宋一紧皱的眉头,呼吸声都已经停止了。
宋一看着罗刹递上来的资料很久了,作为特五组的领导,他看问题的角度和罗刹的角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罗刹只考虑到了特五组的权威,考虑到了事情的可行性。
而宋一,考虑的却是和毛玥、和猫族之间的关系,以及这件事是否值得去这样做。
前段时间,特五组派出大量人员,一一去各大修道门派推广这一计划,就是为了占着一个主导者的名义。
但是,毛玥在青城洞天之内的公开演讲,却让特五组的这个名义变得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而且,毛玥擅自将这个研究的范围扩大化了。
在特五组的计划之中,只需要发动人族修道界来完成,这样也方便控制,特五组作为华夏的国家权利机关,自然能够名正言顺的占据主导位置。
而毛玥的举动,将妖族全部拉了进来,那些妖怪们可不会认可政府具有这样的权利。甚至,很多和现世联系紧密的大妖们对建国后不准成精这样的规定,一直颇有微词。
这样的妖族,对政府在修道界的代表特五组,会有什么样的态度就可想而知了。
如果有了妖族的加入,那特五组还要去争取这样一个主导者的位置么?这样的投入与产出是否平衡?
不过,如果真的能做成的话,那这样子的付出是值得的,成功之后,特五组作为主导者的地位,就如美国在现在的世界一样。
但是,如果不成功,付出了大量资源的特五组,只怕会实力大降。
总而言之,这件事的高投资、高风险。宋一此刻沉默着思考,就是为了衡量这样的付出是否还值得。
特别是,眼前特五组就需要派出人手去七星门。宋一作为特五组的头已经很多年,他对那条五品的蛇了解比罗刹多的多。
那条蛇的身份特殊,作为一条蛇之所以会在七星门这样的一个人族修道门派,是因为,它在蛇族争取蛇王的位置失败之后,脱离了蛇族,被七星门人所救。
蛇这种冷血动物,其实不全是冷心冷肺的,至少知道知恩图报。为了报答七星门的恩典,它就一直留在七星门内。
也正是因为有了它的庇佑,七星门人行事才越发的肆无忌惮来,甚至在川东地带的修道界中一度称王称霸,引起了众怒。
只是,修道界是一个特别明白的弱肉强食的社会,川东其他的小门派自知实力不济,就只得忍气吞声。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要对付这样一条蛇,就要预防它的临死反扑。另外,蛇族的反应也得考虑进去。
或者,特五组可以出面施压?宋一想了想,又再次拿起了放在桌上的资料再次浏览起来。
而看到他的这一举动,罗刹却是放下心来,因为他知道,这时,宋头儿已经有了主意。
他每次做主意之前都会这样,再次浏览资料,以防万无一失。
片刻之后,宋一放下了手中的资料。
第二天,三川省东郊的那个小道观里,来了数个冷面的大汉,驱逐了所有的香客。
这样的暴力行为,让那些心不安的香客很愤怒,他们几次三番想硬闯那些冷面大汉在庙门外形成的包围圈,但是却没有成功。
而庙内传来了一些噼里啪啦的声音,更是让这些香客们浮想联翩。
有信仰的人,是华夏最疯狂的人,他们愿意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发疯。
特别是一群有闲心天天烧香求神的人,大多都是有钱有闲有点小地位的人。
当面的武力冲击失败之后,就是使用权利或者金钱的时候了。
有的人当场就拿起了手机,联系附近的各个行政单位,比如警察等。可是,平日里总是十分灵验的工具,此刻都没有了作用。
特权阶级们第一次知道自己被特权了的时候,五味杂陈。有的怒而拿起手机,开始拍摄视频,传到网上。
网络募捐、抗议这一类通常是弱者逼到无能为力时使出的最后一招,此刻被这些平素高高在上的强者使出来,不得不说让很多人在发的时候,有些心酸。
而最糟糕的是,他们发出去的内容,瞬间就被删掉,这让那几个分为执着的人更加绝望。
其中有一人想起,他在蓉城附近的化工厂兴建,因为污染过重被传到网上,惹无数网民抗议时,他也曾花钱找人删帖,花钱让人禁言。
这一刻,他自己也品尝到了这种滋味。
好在,那些冷面的大汉并未久留,只一个多小时就离开了庙宇。
离开时,他们簇拥着一个马脸的汉子,脸上的表情也如这些大汉一样冷漠,手里却是提着一个小笼子,笼子里有一只小白鼠。
香客们此时都没有心思去看那奇怪的笼子和小白鼠,都疯狂的跑向道观此时敞开的大门。
进去之后,他们看见了地面有打斗的痕迹,却没有血液,而道观里大多数道士都不见了踪影,只剩下平素最可爱的那个小道童。
如玉女的小道童,平日里古灵精怪的大眼此刻完全失去了神采,红润的小嘴念念叨叨的却没有人听清楚在说什么。
“一群杀千刀的!”香客中有人怒骂。
最后,他们只能无奈的将这小姑娘送进了蓉城最好的医院,蓉华医院之内。
而那些有钱有势的人们,留下了一大笔医疗费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离开医院的那一刻,他们脸上没有了往日里的虔诚神态,甚至有人骂了一句:“什么神,连自己道观里的人都保护不了,谁信?还平白浪费了老子那么多精力。”
可怜的小道童此刻脱去了那身神采飞扬的道袍,穿着医院的病号服,一个人躺在并不宽敞的医院病床上,显得瘦弱无比。
过了半晌,有一个平素里最穷,香火钱给的最少的老太太颤颤巍巍的来到了医院,搂着小姑娘一直所可怜。
看到那个颤颤巍巍的身影为了自己忙前忙后,小姑娘的心终于暖了,白天破碎的世界观渐渐地被修补好,只是已经悄然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而此时,在三川的东部,有一个叫七星谷的地方,因为盛产七星椒而出名。
只是,这山谷平日里被一伙人给买下,平日里从不轻易允许人进去,很多商人常年来此高价购买品质极好的七星椒。
今天,在等候山谷开门的商人们,发现了一个长着铜铃般大的黑脸大汉出现在这里。
热情的商人们看到这个气质跟他们完全不同的大汉,都有些好奇他来此干嘛。
有性格特别的外向,从包里掏出了烟盒,走到那大汉面前递给了他,说道:“兄弟,来一根!”
那大汉看着那白色细长的烟似乎有些好奇,迟疑了片刻才接了过来。这样的行为落在那些老道的商人们,又引起猜测无数。
而那个递烟的商人见他接了之后,拿出火机给他点燃,教他抽烟,之后才说道:“兄弟,你不是做生意的吧?大老远来这做什么?”
那个黑脸大汉腼腆的一笑,反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做生意的?”
“看你这动作就不像,做生意的人哪能不抽烟,不会喝酒呀!”那商人随口答道。
那大汉点点头,却没有说话,猛吸一口手中的香烟,一根香烟瞬间就燃到了头。大量的烟雾从他的口、鼻、耳三处冒出。而他却没有被呛着。
这神奇的一幕,看得周围那些耐心等待的商人们都瞬间没有了语言。
那个大汉却是没有什么反应,只是扔掉手中的烟蒂,大步流星的朝着那山谷紧闭的大门走去。
“兄弟,你等一会而,他们七星门的人都凶的很,不准我们随便进去。”那个刚刚递烟的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好心提醒道。
那大汉回头看了他一眼,生涩的说了一句“谢谢!”
却仍转身大步走向了山谷,他的五孔还在朝外冒着烟雾。烟雾缭绕中的背影显得更加的奇怪。
周围的商人们此刻都心情奇怪的看着他走进那有人把守的山谷。
当大汉一踏进山谷的大门时,门边两个大汉同时两脚离地踢向大汉。
门外的商人们其实不是第一次看到这一幕,心里大叫要遭,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开始在心间弥漫。
却不料,片刻之后,嘭嘭两声,两个人形物体落地的画面,让他们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出了问题。
一时间,所有人都揉揉眼,却只看见那两个平日里最是跋扈的守门人躺在了地上。
片刻后,才有人低声问道:“有人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么?”所有人都同时摇了摇头,然后面面相觑的互相看看。
又过了一会儿,每个人脸上都扬起了会心的笑容。
所有人都没有再交谈,不过看着那些平日里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人此刻昏倒在地,没有任何一个人同情,只是淡淡的笑着。
当然,并没有人笑出声,万一那个神秘的中年大汉失败了呢?所有人都决定今天就等在这了,等着看结果如何。
这样的等待,他们经历了无数次,这一次是最心甘情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