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车夫把我们送安全送回家里面的时候,老爷子和那绵堂已吃完饭。当然按家庭家规来说,因为我没有按时回来,所以没有我的晚餐的资格。
恰好此时我肚子饿的快不行了,还不备我的晚餐,真的是天理难容,我掉头一想。
王老爷子一脸阴晴不定的问我:”你今天去哪里了?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我脑袋里转一想,我不可能当着王老爷子和那锦堂的面把今天的事说出来,因为我已经答应了别人。但是显然我不说些事情出来,我今天晚上是没有了晚餐了。
在饭桌上准备当着王老爷子和那锦堂口沫横飞的吹出自己的刚才的光荣战绩,其实我知道我将来吹嘘的故事跟眼前的真相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没有事,只是一场虚惊而已,我和白薇正在小树林那上写生的时候,突然听到一群人向我们走来,我屏声凝气,就听到很多人的脚步声,但是我不怕。”
那锦常下意识的笑了笑。王老爷子急急的想知道故事的进展,他的神态好像是一个小学生一样,真想专心致志的听着老师给她讲故事。
我看着王老爷子萌萌蠢蠢的样子,我心中暗暗的高兴的暗想道:王老爷子,这也是像个小孩子一样,只是你们这些所谓的大亨,一天到晚只知道威风凌凌的吓唬人,其实你们跟我以前是一样的,是一个无所谓的,一无所有的人,大家旗鼓相当,半斤八两,我又何必怕你,想到这里我心中更加坦然,我把胸一挺,振振有词道:”今天跑路有点多,口很干,我怕说到关键处肚子要饿咕咕,到时候我肚子一边叫一边说,怕你们听起来不够好。”
王老爷子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听到这里,他急急忙忙叫吴妈:“赶快去备饭给猫小姐吃。”我的计谋成功了。
吴妈速度很快,很快给我端来一份热气腾腾的香辣鱼翅,油焖大猪蹄,牛肉酸辣粉,麻辣羊肉串,麻婆豆腐,再加上一碗白米饭和一碗银耳花生羹,我暗暗的笑着,这可全是我喜欢吃的,那锦堂暗暗的笑了一下,我知道一定是他特意为我准备的丰盛的晚餐。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我当然也不客气,拿起饭碗先把这些前面的好吃的东西风卷残云的,吃上痛痛快快。桌上两位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好像我是个饿死鬼投胎一样。
那锦堂急着说:”别急别急,等会还有,吃饭还有不够再添,不用担心,慢慢吃完了再慢慢说。我们今天都有足够时间听你讲,你今天精彩丰富的故事。”
我一边点头,一边继续宣传我的故事:“饭菜还是家里面的香,不忙我再来一碗,等我一下,等我一下,我马上就好,一会我跟你们讲什么叫比说唱还要精彩的故事。”
在两个人的高度支持下,我终于完成了我的吃饭伟大壮举,当我成功的把第三碗饭放在桌面上的时候,我的余光发现老爷子的嘴角抽了一下。
这叫做吃人嘴短,我从眼角中挤出一丝谄媚的笑意,比比划划的讲道:“要说今天下午所发生的事情,那可真是九死一生,我和白薇今天本来约定去逛街的,但是不知不觉却走到一处森林,森林真的很美,白薇在画画,我躺在旁边晒太阳,本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和平静……突然间林子中一片死静,接着便是阴风阵阵,如晕鬼哭泣,狼嚎声声,如恶灵缠身,我当时就觉得非常不妙,于是我赶紧叫上白薇,以后我们靠跑到大树的后面躲藏着,生怕遇到什么可怕事情……”讲到这里,我故意顿了一顿,打眼四周,见两个人都在凝神聆听,连旁边吴妈也听得十分认真,整个大厅一片安静,连针尖落地的声音恐怕都听见,不过我看到老爷子的脸色充满了怀疑和好奇,那锦堂脸上充满了不相信,显然对我的话颇有质疑。吴妈则是十分的相信,因为她是从乡下来的,对鬼神之说从不怀疑。我发现她紧张的不停的揪住衣角。
我晕了,咽口水,继续讲道,当时我心里想我猫九九,一条命倒也没什么,只是千万不能让白丢掉了,千万不能让白纹受伤,这么一个弱女子怎么可能经受住眼前的困难和打击?那一瞬间,王老爷子高大,光辉形象突然出现在我心里,我竟不知何故不再害怕了……”这句马屁味十足的话,本来即具有效果。
我的话还没说完,那锦堂”噗”口中的茶给吐到地上,俗话说得好,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果其不然,王老爷子在听到这番话的时候,脸上露出一丝不容易察觉的微笑,但也是转瞬即逝。那就能察觉到了王老爷子的笑容,他故意板着脸厉声道:”猫九九,吃完了,说关键吧。”
我扭头向他吐了一个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我看到王老爷子脸色有所缓和,这才说:”当我们在专心致志的,享受大自然的时,突然听到半空中传来'呼'的一声,是个黑色的鬼赫然出现在半空林中,闪现出四个影子,咔嚓咔嚓,我还没来得及看清楚他的模样。他们是鬼魅般飘了过来。现场人都没想到,他们居然会以这样的方式登场,顿时纷纷吓破了胆。老百姓大喊道“鬼呀!”我还没来得及喊,旁边的一个人,他转身就被鬼用砍刀吧一颗硕大的脑袋早跟脖子分了家,是皮球般骨碌碌的滚下来。”
我看到他们屏声静气,我顿了一顿,继续说。
”他们居然就向我们步步逼来。周围的老百姓居然当场上面在他们的砍刀之下。我发现只要跑转身跑的人,黑鬼都会飞快近身,黑暗中只见寒光一闪,两把刀锋分别透胸而出,'噗呲',很怀疑他们居心不良,因为我们没有财,就怕他们劫色……”我这一番话说出来,在场的人都一片哗然,吴妈和仆人,纷纷掉头窃窃私语。
王老爷子他望了我,也冷哼道:“那一定是劫财的,你和白薇可曾看到那四个鬼影的样子?”
我望着王老爷子的样子,我觉得该是我发挥的时候了:“王老爷子,你可不曾知道,他们脸上都带着非常可怕的面具,但是非常的明显,从头到尾全都是黑色,带的全是京剧面具,根本看不出他们的真实面孔,只知道他们,哎呀呀的乱叫,我把他们叫成黑鬼,我暗想啊,在这里阴风飒飒的森林,突然出现这四个人的面孔,真不知道是人还是鬼呀?白薇当场吓得晕倒在地。”
我知道我这一番故事不能把白薇拖在里面,而她当时确实也不大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到时候她跟我一起来跟王老爷子对口供话,那我们岂不是要穿帮了,所以从故事一开始就直接让白薇晕倒好了。
“我本来是可以走掉的,但是我想到我曾经唱过这部书,这部书里面提的就是'情义'二字。”我拿着筷子边唱边敲着碗,有节奏,有韵律的,表情足够丰富,表现出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远望过去,大道上一人一骑,近则一看,原来就是关云长……”
吴妈果然点点头:“果然是情义二字,情深意重,对朋友两面插刀,真的是小看了猫小姐。”
那锦堂一直默不作声,听到我这番描述时,也顿时愣了一下,我的故事继续在扩大群众基础,就连来汇报工作情况的,阿六,阿七和女仆们一起种在旁边听着,听到我这番话时,一众听众更是炸开了锅,甚至有人当场质疑。
最先质疑的应该是阿六:“猫小姐别吹牛了,我知道你所说的那一个地段,那边根本不可能有鬼,有鬼之人是真鬼,那边可是潮汕帮会的地盘,谁敢在那边装神弄鬼?”
吴妈也加入反对质疑:“大白天的不可能有鬼,鬼应该是晚上出来,就算森林阴森,但是怎么还会见到一些阳光,今天太阳可足了,鬼应该不可能出来吧,难道是不怕太阳的鬼?”
阿芳也在讨伐:“如果真的是遇到鬼的话,又怎么能容得你能活着回来?”
王老爷子并没有反对,也没有赞成,有兴趣更加高涨:“不管是人是鬼继续说。”
阿七大赦吃惊:“黑白孪兄弟吧,黑白蓝兄弟是两个,但是不是四个呀?”
那锦堂又有所思的,沉思了一下:“……潮汕帮地盘?汪明九?”
我洋洋得意的环视了一下四周:“我不知道他们叫什么,但是我仔细回想一下,他们的样子确实跟戏台上的无常鬼一模一样,动作整齐,步伐一致,连手上的武器家伙都是一模一样的,好像就是四个孪生兄弟一般。”在听到我这一番描述。吃瓜群众的立刻轰乱的不可开交,唯独有那锦堂深不可测的微微笑着。
王老爷子轻轻地咳了一声,以后大家立刻一片寂然,再次恢复到鸦雀无声的状态。
王老爷子紧紧盯着我的眼睛,沉声道:“你可曾看清楚了,他们真的是四个一模一样的,黑鬼?那我问你,他们拿的是什么样的武器?”
王老爷子一阵咄咄逼人的实话,把我问倒了,我只好遮诺诺的跟他讲:“我好像没有特别看清楚,主要是天太暗了,但是我看到他们拿了……好像板斧?”
“你确定是板斧?”
我一字一顿道:“我不敢乱望眼,确确实实,每人手上一柄板斧!”
王老爷子又想了一想道:“如此身手了得了四个黑衣人,难道会是十三太保中的?但是十三太堡太保,并没四个人作为团伙,难道会是哪方面外来客,我们所不知道的江湖好汉?”收到最后一句话是,王老爷子把视线转向其左边的那锦堂。
那锦堂快笑喷了,我用眼睛狠狠的盯着他,用我的的小拳,微微的向他示威了一下,暗示他不要乱说话。果其不然,那只能配合得完美无缺,十分默契:“掐指一算,我看应该是世外高人,猫九九,你真的是厉害了,居然面不改色。”
对于他拍马屁的话我决定私享会赏他一个吻。
阿七非常严肃的说:“据我了解,只有三个人是以这样的面相打扮,那就是江湖高手豺虎兄弟,他们都非常擅长五虎断门刀法,素来以无常面具示人,行踪诡秘,下手狠毒,难道会是他们吗?按理说他们不可能干这种,打劫邻居家设这些勾当?听闻他们现在私下收钱帮仇家做事情,已经暗中其服务的对象去掉了好几个仇家,会不会因为我们门派这些狱政的纠纷之后,以后猫小姐也成为他们眼中的王牌?”
那锦堂沉声问我:“你注意看到,死去的群众中有没有刀伤?”他在帮我搭台唱戏。
“我不曾看清楚,因为刀法实在太快了,就算太快,我也只是一秒就足够了,原来果然有暗门武器,逃不出我的火眼金星。”你吹的不知所终,脸上露出洋洋得意的表情,若无其事的说。
吴妈和仆人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这世道真是乱了,看来我们真的不能随意到外面去,就算到外面去也要有个人陪伴,这个世道真的什么事情都遇到了,幸好猫小姐和白小姐没有太大的事情,要不然这事情可真不好办了。”
那锦堂继续帮我搭戏唱桥:“那要不要我们去帮你报仇呀?你是怎么活着回来的呀?”
知我莫如他,我再次装作若无其事,轻轻地拍下街上,并没有灰尘的衣服,好像这样的动作显得比较像有城府的人,比较像江湖派中人士所做的:“你问的是那4个人,叫什么豺狼虎豹?不用找了,他们已经死了。”
“你……”阿六猛然全身一震:“猫小姐,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吗?你谁杀了他们?”
我淡淡了一下,不慌不忙喝着一口茶水,“好茶!”其实我根本没有喝出茶的味道,那茶放了这么久了,温度只是尚有余温,也说不出是苦味还是香味,但我却觉得自己一定要喊出这两个字来,哪怕是为了给自己壮胆。
坐在高处的王老爷子显然没有了耐性,厉声道:“快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