殇陌剑狂  第四百一十章

类别: 武侠 | 传统武侠 | 殇陌剑狂 | 向阳花落定   作者:向阳花落定  书名:殇陌剑狂  更新时间:2020-12-04
 
青云山,坐落于流云镇的北部,山势险峻,道路复杂,横峰侧岭,古木参天,绿水青山,清奇俊秀。

壁立千仞,绝壁奇峰!

实是人间奇景,世间罕有!

远远望去,那青云山就像一条长龙横卧于镇北,浑然天作,活灵活现。人们已将这青云山视之为镇上的风水宝地。

山渊之精,在于万物之灵,一切生物,皆通真达灵。

山上人迹绝无,出于信仰,周遭的百姓们素不敢妄动山上的一花一草,感觉那里的一花一木,一禽一兽都充满了灵性。他们就连误入山中,都觉得是对大山的一种践踏,归咎于对青云山的不尊重。在这片领域,这青云山已成为他们不可逾越和侵犯的神圣之地。

作为平民,他们哪里能察觉得到易笑邪的存在?易笑邪在这大山之中修筑楼阁,并深居了这么些年,却是无人知晓?

易笑邪,真是老谋深算,为了掩人耳目,故意将上山的路造出许多假象,即便有人走进大山,一时半会也无法寻到他住所之处。

这山上的风景,除了罪恶滔天的易笑邪,可说是无人亲临其境过!

当年为了在山顶修筑房舍,易笑邪不但是煞费苦心,且也做了许多伤天害理之事,他暗中找了好多外地的石工、土工、山匠等工匠在山上各司其职,很快便大功告成。当修筑完房屋之后,又将那些工匠分批遣送返乡,借着他们回乡之机,便都轻便地将他们在半路给灭了口,但凡上山参与过修建的匠人,都无一幸免。

真是丧尽天良,惨不忍言!

说来也怪,易笑邪速赴黄山,方离开大院不久,突见一只不知名的小动物蹦跶着跳进了院内。

它身体矫健,玲珑娇小,活泼而灵性,身软而修长,体型比一般老鼠要大出两到三倍左右,长着一身毛茸茸的灰褐软毛,光滑如油,小巧玲珑的面孔上,嵌着两只闪闪发光的眼睛,乍看像极了猫眼,耳朵显得耷拉无力,当受到惊吓之时,他的耳朵便会竖立起来,又像极了兔耳,修长的身子,又如那猫儿一般柔而灵动。

它长得鼠不像鼠,貂不像貂,简直就是另类,一件世间尤物,一时还真难唤出它的名来。

它行动起来,比那松鼠还要灵活,可爬壁走檐,攀树浮水,只见它顺着那边台阶跃入高墙,径直朝着云中燕所在的房间迅速地挪了过去。

云中燕房门紧闭,说来也怪,那灵巧之物一直在他门外徘徊,貌似知道里面有人一般。也不知这灵性之物,到底在那门外踌躇什么?

它貌似心急火燎,很想进入屋内的样子,可它好像在四下寻找入口,在门外徘徊一阵,又跳上了旁边的窗户之上,东点点,西撞撞,并发出“吱吱”的怪叫,一副急痛攻心的样子,看上去和那人无什么异样?

此刻。

屋内的云中燕已经气息微弱,奄奄垂绝,哪能等得到易笑邪去黄山搬来葛神医?这简直就是远水不解近渴。

她躺在卧榻之上,一直浮想联翩,似余愿未了,黯然想道:“没想到我云中燕就要这样陨落于这大山之中了。穿封哥哥,没想到你我眼意心期,缘分却如此短浅,看来也只能止宿于此了,我们皆身受重伤,燕儿也是心余力绌,爱莫能助,请善自珍重。易笑邪虽然邪恶,对我却佛眼相看,视如己出,就像那亲生父亲一般,而今他削你一臂,令我痛心万分,实没料到,你我竟同时伤在了他的飞钺之下,真是天命难违,我们同在生死边缘垂死挣扎,我已经目眢心忳、锥心刺骨,实在是心力交瘁,疲惫不堪,这里安静幽谧,恰是我心向往之,我命已垂危,再无挂怀。可我知道,你有凌霄之志,老天爷不会那么轻易让你死去的,你一定要挺过难关,好好的活下去。”

她悲恸的眼泪,顺着两颊滚滚而落,疲惫得连抽泣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命途多舛,眼神中充满了悲观绝望,早已是万念俱灰,历经三灾八难,这青云山上,或许正中她的念想,这该就是她最好的归宿吧?

她双眼紧闭,屋内一片寂然,连她气若游丝的声音已历历可闻。

突然。

一阵“嘻嘻唰唰”的声响从房顶之上传了下来,那隐若的声音,只能在她意识中响起,她已经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她的意识一直保持着清晰,听到瓦片翻落的声音,即知不是人的作为。如果是人在上面揭翻瓦片,绝不会发出这种杂乱的“唰唰”之响,更不会将瓦片翻落于屋内的地上。

他不但没有害怕,竟曾不惨然,反倒心宽意适,不管来者祸福,终归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有东西来陪伴她人生的最后一程。

她只默默地想道:“万般皆有善终,没想到在自己生死攸关的时刻,居然有灵物作陪,即便一死,此生也不枉然!”

她不忮不求、乐于知足,在这生死关头,但凡不觉得孤独,已经算是她很奢侈的期盼了,她很小失去了母爱,一直陪着父亲行走江湖,那心智,早已磨炼得超乎人的想象。

就在她心静若水的时候,一个灵性动物突地从房顶被掀开瓦片的洞口一窜而来,跳到她的枕边,轻轻伸出了它长而细软的舌头,对着云中燕的两边眼角便是一阵轻舔。

咄嗟之间,便已吻干了她的泪痕,那小小之物,随即又爬在了云中燕胸脯的伤口之上一阵吻舔。

这只动物,就是起初在门外徘徊、一直想要进屋的那只罕见的灵物。

云中燕倍感欣慰,那只小小的灵物,就像一个懂事的孩子,用细腻的舌头轻抚着她的伤口,显得孜孜不厌,一遍又一遍。

自从爹爹死了以后,她可从来没有享受过这样温暖,没想到一身所想的幸福,竟来得是这么的简单。

她伤口的疼痛,在那小小灵物的轻舔之下,已渐渐缓解了许多,不知不觉,便已昏昏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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