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逻车驾驶室跟后面的车厢有隔断分开，手榴弹冲击波让司机无法操控方向盘，巡逻车撞到大树上。
司机额头撞在方向盘上，鲜血顺着额头流到脸颊，膝盖被撞破了皮，前胸也被憋了一下，呼吸困难。
“啪嗒。”
车门被班长拽开，一只步枪顶在了司机太阳穴上。
“下车。”
司机惊恐的看着第二班班长，他的脸赏有个腐烂的窟窿，眼珠突出眼眶，身上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你，你，你...”
司机已经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丧尸居然会用枪！
居然会说话！
这是什么世界！
“少废话，下车！”
班长一把把司机拽下来。
“清理尸体，装进巡逻车，你，你，还有你清理现场，记住李定国队长教给我们的经验，不要留下任何痕迹。”
第二班士兵各司其职，把现场打扫干净。
“报告班长，有人受伤。”
班副有些腼腆，或者说内疚的报告。
“怎么会？这也能受伤？”
班长茫然的嘀咕。
战斗进行的很顺利，不可能有伤亡。
“李杰上巡逻车的时候，脚被轮胎压扁了。”
李杰就是那个把手榴弹扔进车厢的英雄。
为了扔手榴弹，他冲锋在前，窜上巡逻车，结果脚被轮胎压扁。
丧尸没有知觉，受伤了也不知道。
直到打扫战场的时候才发现地上有绿油油的血迹，这才知道自己受伤了。
班副无奈的表示。
“擦，这个蠢猪。把他塞进车厢，剩下的人爬到车顶，咱们回家。”
说完，班长把枪口顶在司机脑袋上。
“把军用手机和巡逻车上的定位装置拆除，然后开车，我让你往哪走就往哪走。”
司机的脑袋是空的，他的思维混乱，已经没有判断能力了。本能驱使他钻进驾驶座，在班长的指挥下把车开回驼梁山脚下。
李定国出现，带着巡逻车和司机回到林家铺子。
林家铺子行政中心的棋牌室（棋牌社办公室，情报中心。）
林凡坐在太师椅上，司机简单包扎后跪在林凡面前。
“抬起头来。”
林凡说道。
司机的精神早已经奔溃。
下车后看到的一切让司机怀疑人生。
如今，一个人类一般的人做在他的面前，他可怜的认知已经无法解释这一切。
司机抬起头，两眼迷茫的看了林凡一眼，然后低下头。
人的情绪一旦奔溃，就会失去自我意识，什么心惊胆颤啦，什么奋勇挣扎啦，什么磕头求饶啦，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出现，用行尸走肉形容司机最为贴切。
“主人，他已经吓傻了。”
一旁的李定国说道。
“吓傻了最好，问什么答什么，不用担心他说瞎话。”
文彦博高兴的说道。
“我问你，为什么巡逻范围这么大？”
林凡冷冰冰的问道。
“营长下达的命令，我也不知道原由。”
一个底层士兵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他还真的不知道为什么。
“巡逻规模有多大？”
林凡接着问。
“第一旅的士兵全体出动，每个方向都有巡逻车。连长给我们的任务是离开石门城80公里。”
石门城驻扎的军队一共两个旅，外加一个精锐警卫团，一共九千多人。动用一半的兵力巡逻，这还是21年来的头一次。
“巡逻车间隔有多远？”
林凡问道。
“三公里。”
“这次战斗军队损失多少人？”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连死了三十多个，半个月前刚刚补充了一批新兵。我听连长说，我们营要改革，从三三制改成四四制。原先配给到营的武装直升机要配给到连队。”
林凡警觉的看了李定国一眼，李定国深吸一口气说道：
“看来人类认识到了军队的弊病。他们总结经验的能力还是值得肯定的。”
石门军队从连队以下施行三三制度。
三三制跟四四制的结构有着天壤之别。
三三制结构顾名思义，一个班九个人，三人一组，一共三组。
平时战斗的时候成品字形进退，一旦失去一个小组，剩下的两个小组立刻奔溃。
对于排来说，两个巡逻车班，一个突击车班（巡逻车车顶一挺12.7毫米重机枪，突击车搭载的是机关炮和一门30毫米突击炮，火力更加强大）。
突击车像无头苍蝇，一会儿支援这个巡逻车，一会儿支援那个巡逻车。结果把时间和火力白白消耗在转移的路上。
换成连队就是另一番景象。
一个排突击，一个排侧翼，一个排后备。
这样的制度造成的后果就是，一个连队的战斗力只有三分之一，真正冲在第一线的只有一个排。
如果换成四四制，
一个连队四个排。两个排突击，一个排侧翼，一个排后备。人数增加四分之一，战斗力却提升一倍。
从最小单位班来说，
一个班改成12个人，组成四个战斗小组。
两个小组组成一个战斗单位，互相保护，互相策应。不用担心奔溃的情况出现。
因为巡逻车只能盛下九个人，势必会有三个人坐在巡逻车车顶。
三令五申不能玩忽职守，不能敷衍了事，远远没有让他们身处险境来的实在。
巡逻车外面的三个人绝对不敢玩忽职守，他们比任何人都警觉，都认真。
像这次热成像仪成摆设的事件绝对不会出现。
一个排换成两辆巡逻车，两辆突击车。
一个巡逻车和一个突击车组成战斗小组，火力强大，配合默契。战斗力提升三分之一是肉眼可见的事情。
加上连队拥有了武装直升机，火力更加强大，支援更加给力。
石门城80万人口，增加兵员不是问题。
军队改革面临的问题只有两个。
第一：武器装备的增加造成成本上升，后勤困难。
第二：任何改革都是派系之间互相倾轧的战场。岳真言和赵岩石肯定会拼命安排自己人，由此造成军队混乱和冲突。解决好这个问题，军队战斗力提升一倍。解决不好这个问题，军队更加混乱，更加腐败。
“总结经验的能力的确值得肯定，不过实际效果未必能让他们满意。”
林凡笑呵呵的说道。
从北门黑市就能够看出军队的腐败，林凡深有体会。
“带下去吧，一个基层士兵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林凡挥手，李定国把人拖出棋牌室，关进禁闭室看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