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景耀看着钟灵消失的背影,柔和从他脸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疯狂又扭曲的笑容。
对,就是这样,离那个杂种远远的,离得越远越好,那个杂种不需要任何友人。
尤其是这种将他带好的友人更不需要!
那个杂种只配痛苦孤独的逐步走向灭亡。
是的,游景耀想看游不佞痛苦的走到死,而且是疯狂的想要这个杂种去死,一想到他被蒙蔽那么多年,那么疼爱过这个杂种。
他的愤怒就无法平息。
一定要他自取灭亡。
所以那个杂种身边绝对不能有好的友人。
当然,本来游景耀此前是不知道钟书毓这回事的。
只是刚才他从房中出来,听到有人讥讽的说钟书毓才不是因为才情才被邀请,而是因为跟世子关系近才被邀请了,来得并不名副其实。
听了这话,他立时向说话的那个人问了详请。
于是他这才知晓,在他这三个月放松没有理会游不佞的期间,游不佞居然又交了一个友人。
而为了这个友人,游不佞居然认真去书院了?且这次期末考试也考了一个高分。
这是游景耀绝不能容许的!
他好不容易用冷暴力让游不佞崩溃得无心学习了,怎么能来一个人将他带好。
所以他立时把这个钟书毓叫过来说了这么一番话。
相信有了这番话,聪明一点的都会后退了,毕竟对方没有理由不相信他这个当父亲的话,因为那个杂种肯定不敢将他不是侯府之子说给此子听。
而且就凭他这个父亲所表现出来的痛恨不喜,识趣的也会同那个杂种保持距离了。
游景耀带着满意的笑容向厢房走去。
另一边,藏于暗处的钟灵将游景耀这个扭曲愉快的笑容尽收眼底。
原来她刚才并没有跑远,她跑到估算对方看不到的地方,就停下了。
然后她隐于暗处,悄悄折返了回来,所以就没有错过游景耀这个表情。
看着游景耀往左边消失的背影,钟灵的目色闪烁了一下。
刚才她就认定了游景耀那番话是污蔑的。
虽然她见过游不佞残暴的一面,虽然她说他爹不疼娘不爱那次,游不佞也确实对她动过杀心。
但是她并不相信游不佞是那种能将自己奶娘虐打死的人。
因为从那次她假算命就看出,这位世子实际上是很重情的,这一点在这两三个月的真实相处中也得到了应证。
像她对游不佞并不敬,甚至有时侯是没有好脸的,但是游不佞虽然表现得暴躁,没好脾气,但却从来没有对她动过手一次。
所以,从实际相处之后,她是相信游不佞的。
那么问题就来了。
这游景耀为什么要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呢?
甚至不惜污蔑自己的儿子,也要她远离游不佞?
之前她以为就是没有理由的不喜欢,一如她的父亲对她,但是今天见到游景耀之后,她确认了,极大可能游不佞不是他的儿子。
因为这游景耀和游不佞虽然长得都不错,但面容真的毫无半分相似。
如果走在外面说这两人是父子,那是绝对看不出来的。
那么问题就又来了?
不是自己的儿子,那么为什么游景耀还要容忍游不佞仍然顶着游姓这么嚣张呢。
按理来说不是自己的儿子,以他的身份地位找个理由将此子逐出门,或是暗中让人除掉,让他从此消声觅迹不就行了。
可是他没有这么做。
这么憎恨都没有,除了保全名声,唯一一个理由,就是他不敢动游不佞。
而为什么他不敢动,极为可能来自于游不佞的亲生父亲让他畏惧。
而能让定国公之子都畏惧的存在,那么只有可能是皇家的人。
因为只有游不佞是皇家血脉,他才会如此忌惮的不敢动。
毕竟游景耀已经算是上这时代的顶级官二代了,就算对方是首辅之子,他应该也不会这么憋屈的忍着。
只有这时代至高的皇权才能让他如此忍。
想到皇家,钟灵的眼睛眯了眯。
现如今皇家一共还存在着四个年长的男人。
一个皇上,三个王爷,其中有一个王爷年近六十了,据说是最闲散,最不受重视的一位王爷,应该可以先排除掉。
另外两位王爷,一个才三十岁,应该也不会生出游不佞这么大的儿子,毕竟当年才14岁了。
那么用排除法只剩下恭亲王和皇上了。
也就是说游不佞不是恭亲王之子,就是皇上之子。
想到此,钟灵眸色更深了。
究竟会是谁呢
抑或是她的推断错了,其实两人都不是。
正在钟灵沉呤在这样的琢磨之中,缓慢的起身转过身来时。
忽然,一颗呲牙裂舌的头颅骤然出现在钟灵的眼睛前面,以悬空到吊的姿势。“夫人她只想当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