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兰边拆信边回忆着,她想到了姚哲余,不会真是姚哲余吧?
竹兰打开信后默了,并不是姚哲余,而是她怎么都想不到的人,施卿?她上次想起施卿是什么时候来着?好吧,她给忘了。
只是施卿为什么给她写信,竹兰快速的翻看着信无语了,施卿上门拜访,这信的确该给她写信,因为直接写给周书仁,周书仁会当没看到信。
管家说她看到信就明白,其实就是让她好奇的去看信,她看到了,又有周家村的经历,她一旦请施卿进府,周书仁想赖不认识施卿都难了,她敢肯定,施卿来的目的不简单,只是施卿以为她是普通的妇人,她会请他进来,可惜她不是原装的。
丁管家见主母的脸色不大好,“主母,京城来的公子还在门外站着,主母您看?”
竹兰,“........”
真不愧是改变自己命运的人,施卿在门外站得越久,越多的人知道周家来了位公子。
竹兰敢肯定,施卿一定下了马车在大门口站着,真是好手段。
竹兰忍不住想,施卿这人心机深,一定不会只给她写信,说不准周书仁也接到了,而且两封信一定是不同的。
的确让竹兰猜对了,周书仁接到了施卿的信,施卿信上说先去周府拜访,在府上等着周书仁晚上回去,信一共两页,第二页施卿才说,他是奉命来拜师的。
周书仁想骂人了,他想过如果没了吴鸣这把刀,皇上会选谁,他的第一反应就想到了施卿,只是没想到,皇上会让施卿来礼州城找他拜师,呸,他还真谢谢皇上看得起他,这是让他磨刀呢!
周书仁深吸了几口气,真当他好糊弄?如果皇上直接下命令,施卿就不会到礼州城直接去周府,而是应该立刻来见他,明明就是皇上给施卿的一个难题,顺便试探他呢。
很快,周书仁叠好信,他又不生气了,真当竹兰什么都不懂?施卿想进门没那么容易。
周府门口,丁管家回复着,“主母说,家里都是女眷实在不方面待客,公子要拜访不如等老爷休沐再来,如果公子有事可去府衙寻老爷。”
施卿本以为十拿九稳的办法,结果失败了,施卿保持着微笑,“好,那我改日子再来。”
说着,施卿的身边的小厮递给丁管家一个鼓鼓的荷包。
丁管家摸了摸,里面是银锭子,这位公子真是大方。
施卿是不会在门口赖着的,这只会显得他无能,一定有皇上的人跟着他,他想好好的活,想做好皇上手里的刀就要证明自己的能力。
施卿回到马车上,双手握紧了扇子,这几年,他是得到了科举的机会,可皇上再也没见过他,一开始施家背叛了原来的主家,他又傍上了皇上,京城里没人为难施家,可随着皇上好像忘了施家一样,原来的主家就开始时不时的找麻烦了,只是在京城又顾忌皇上没敢做得太绝。
他的日子不好过,请不来先生,找不到好的师父,哪怕砸再多的银子都请不来,就连想买书都没人卖。
这次能考上秀才,考的全是他以前的积累,他想一路考上去还是难的,自身积累不够。
这三年发生了许多事,爹因为他献出了家产,又担忧施家被报复断了根,一病不起,嫡母在他彻底掌握施家给他下毒,不,应该是给全家下毒,最后败落的太快嫡母瘫了,他反而命硬的没事。
不应该说命硬,而是被救治的及时,他那个时候就知道,皇上在注意他,为何连嫡母也救了,只是不希望他不能参加童生试。
所以他一直忍着刁难,只为等到机会,两个月前机会来了,没想到是让他来礼州城拜师,柳公公说,皇上送给他选了一个好先生,能不能拜师就看他的本事了。
周书仁,周大人,他太熟了,当初的周家村,一个耕读人家,他从未放在过眼里,哪怕王茹格外的在乎,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同,现在看来,他的确太年轻。
这两年,周大人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很多读书人都很崇敬周大人,平州的读书人更是因为出了个周大人而骄傲。
施卿闭着眼睛,他背叛过主家,自身太过有主意,加上是商贾之子,如果不是皇上开恩,他不会有科举的机会,这样的身份,皇上想给他在京城找先生,一些世家都不会收他。
所以,他必须拜师成功,这是皇上给他找的先生,不仅是皇上的考验,他也的确需要个师父教他。
衙门,周书仁知道施卿没进去门走了,勾着嘴角,这就是小看女人的后果,他媳妇厉害着呢!
晚上,周书仁是吃过晚饭回来的,周书仁回来的时候,竹兰已经换了衣服拿着针线绣荷包,这是给周书仁绣的,自从周书仁什么都想和竹兰配套后,荷包,腰带,都要和竹兰相同的。
周书仁洗漱回来后,半个时辰过去了,竹兰已经放下针线打着哈提准备休息了。
周书仁上炕扶着竹兰一点一点的头,“最近很忙?”
周书仁的手刚洗漱,现在又入了秋,晚上的气温就降下来了,周书仁的手有些凉,竹兰冷的精神了,“也没怎么忙,老大回来了,秋收和果园交给老大了,家里自从交给闺女后,我就没太操心过,最近好像挺闲的。”
闲的她都做针线活打发时间了。
周书仁给竹兰找了理由,“看来是春困秋乏了。”
竹兰笑着,“还别说入了秋后的确缺觉,对了,你今个不回来吃晚饭不会是为了躲施卿吧?”
周书仁哼了一声,“施卿还不至于让我躲,这不是堤坝修完了,陈大人举得该庆祝下,就一起吃了个饭。”
竹兰想到何大人,忍不住乐了,“你时不时的去堤坝看着,陈大人和何大人也不能只在衙门待着,好久没见何大人了,估计又黑了不少。”
何大人的娘子苗氏还喜欢鲜艳的绸缎,竹兰一想就想笑。
周书仁也笑了,何大人黑的,生气黑不黑脸,他都要分不清了,“的确黑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