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小院里,蔡成和于锐便狠狠皱了眉头。
这房子还能住人吗?
窗户是破的,没有一点遮挡物,屋顶也破烂不堪,尽是大小破洞,站在院里就能看见堂屋里那满地狼藉。
于锐的视线落入破窗内,那张木榻上好像躺着人。
穆清仪忙道:“清文病了还没好,还有清溪,他昨儿在山里摔伤了,这会也起不来身。”
村长微怔,“清溪是谁?”
穆清仪微微一笑,“清溪是我爹去年收的徒弟,后来又见他无父无母的可怜,又收他做义子。之前去料理别的事,昨天才赶来村里,知道我进山采药,便去寻我,没成想在山上摔断了手。”
村长恍然,也没多想。
穆三顺带着儿女住在县城里,与村里人往来极少,这些事连穆家人都不知道,他们不清楚也是正常。
于锐和蔡成将东西搬进屋里,寻了地方放下,两人又进屋看了清文和清溪一眼,见二人似乎都睡着,便也没问话,直接出来。
于锐将穆清仪请到院里说话。
“大人有事?”穆清仪微微挑眉,仔细打量了于锐一眼,见其气色极好,不像生了病的人,心里略略失望。
于锐嘿嘿嘿笑了几声,试探着问:“清仪姑娘画小像画的真好,比我见过的画师画的都好。你想不想参加一些以画交友的文会?”
穆清仪很干脆的摇头,“不想。”
她可忙着呢,哪有时间舞文弄墨。
于锐一怔,她这拒绝的也太干脆了吧!
蔡成白了于锐一眼,心想人家现在连饭都吃不上,还有心思参加文会?参加文会不要钱吗?傻子。
蔡成接过话头:“我认识一家画馆,老板还算大方,许多秀才举人都拿画去寄卖。清仪姑娘若是想,我倒是能帮上忙。”
“不想。”穆清仪拒绝的依然干脆,接着又朝两人笑道:“还是要多谢二位。”
不仅蔡成和于锐惊呆了,便是村长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么好的营生,她怎么就想都不想便拒绝了?要知道这种钱,可不是谁都能赚到的。
且不仅能赚到银钱,还能给自己扬名。她如今这样的情况,若是能自己给自己挣出一份才名,说不定那桩早年订下的亲事也能保住。他可是已经听到了些风声,顾家在穆三顺刚死时就有意退亲。
其实顾家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两姐弟沦落至此也无人来问津,可见顾家如今已然不将这两姐弟当回事了。
见三人一脸震惊的模样,穆清仪又笑道:“二位大哥有事不妨直说。”她早就看出来,这两人有事想说,可又不好意思直说,便这般拐着弯想先给她一点甜头吃。
于锐回神,面上的笑容有些尴尬,却也没再绕弯,“是这样的,我们今日瞧见姑娘画的小像实在逼真,便想着请姑娘帮忙给画几张像,也好助我们兄弟早日破案。”
原是这个,穆清仪笑道:“这有何难,我应下便是。”
于锐和蔡成对视一眼,眼里皆是掩不住的喜色。
“如此便先谢过姑娘。”于锐朝她拱手。
穆清仪道:“谢倒不必,我也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