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仪点头,“你猜得没错,那不是固元方,那其实就是解药方子,只要服上两日,余毒便能清除,房尚书自会痊愈。”
周太医彻底明白过来,一脸感慨,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人世间的情感有时就是这样,貌似坚不可摧,其实脆弱的很,经不起一点风浪和考验。
爱情如此,友情如此,亲情亦如此。
正如穆清仪所料,房坤根本没打算让房尚书服用穆清仪送来的解药,那‘固元方’却按时按量的服用。
三日后,房尚书下床了,走得虽慢,却精神头极好。
房坤下衙回来后瞧见在园子里散步的父亲时,惊呆了。
燕王府
登基大典的日子确定后,宫里终于来了人,将裴太妃接入宫中。
裴太妃憋了一肚子火,却始终等不到儿子前来请安。本想去寻寻前太后的晦气,好让她尝尝当初她尝过的那种从云端跌入泥沼的滋味。然而,前太后被珩儿禁在西苑,派了羽林卫守着,不许任何人进入,她连人都见不到,这一肚子火气根本无处可发。
等了许久,没等到儿子,却等到一个她不想见的人。
“娘娘,容郡主求见。”
裴太妃皱眉,“她来做什么?”
宫女没作声,心道我哪知道。
裴太妃想了想,左右现在无事,见见也无妨。再说了,今时不同往日,她倒要瞧瞧,这个心狠手毒的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传!”
不多会,面容憔悴的容郡主随着宫女进了贤德宫。
“参见太妃娘娘!”容郡主恭恭敬敬拜倒,朝裴太妃行了个大礼。
坐于主位的裴太妃微微挑眉,心想还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呢,上回容郡主这般行大礼是什么时候来着?她竟记不清了。又或许,她从未对自己行过大礼吧。
这丫头仗着父亲的势,向来清高自傲,连见了夏冀那蠢皇帝都没行过大礼,这会竟对她行此大礼,呵呵!
等了好一会,容郡主始终没听见裴太妃叫起,心里很是恼恨,却不得不作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抬头,可怜巴巴道:“娘娘?”
裴太妃假装刚刚恍了神,失笑道:“瞧我,一时竟恍了神,快些起来,地上凉。”
地上确实凉,光滑如镜的地面上连张绒毯都没有,她这双从不下跪的膝盖,只跪了这一小会便觉受不住。
宫女扶起容郡主,将她扶到一旁的椅中坐下。
“郡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瞧着向来嚣张不可一世的容郡主在她面前低头的模样,心里一直憋着的那口气,总算是散了些许。
“娘娘,我今日前来,确实有事要与娘娘商量,还请娘娘摒退左右。”容郡主红着脸道。
瞧她这模样,便知要说的话定与珩儿有关,裴太妃心里嗤笑着,却也没拒绝,很是好奇容郡主究竟要对她说什么。
很快,偏殿中只剩下寥寥数人,都是二人信得过的心腹。
“说吧!”裴太妃端起茶盏,优雅高贵。
容郡主起身,走到裴太妃身前,再次跪了下去,“求娘娘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