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是好心问一下,但顾予棠莫名其妙地对她皱了皱眉说:“不用你管。”
阮淮瞅他一眼,说“好吧好吧”,然后真的不管他了,抱着灯盏进里屋去睡了。
拂晓前,阮淮被窗台外滴嗒滴嗒的淌水声吵醒了。
阮淮摸了一下头,感觉头不是很烫了,不过毕竟是刚醒,阮淮还是有些没精打采的样子,揉了揉眼睛从榻上起来。
阮淮推开窗,外边的雪停了。
幽冷的雪的味道扑面而来。
檐角边的树木枝桠缀着要落不落的冰挂,冷飒飒的风摇曳着,水珠细细滴淌,在石阶边沿的积雪上形成小水洼。
钻入鼻间的空气被冲刷过般,亦是清清寒寒的干净。
阮淮趴在窗边养了会神,才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眉眼,打算出去找找顾予棠。
不过外头还是很冷,阮淮又没有多余的衣服在这,看榻边搁放着一件顾予棠的外袍,便拿来披在身上,这才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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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予棠觉得阮淮不喜欢看到他的私宅里有别的人,怕她再不高兴,便没让底下人早早过来。
他不清楚阮淮喜欢吃什么样的早点,便挨样都买了。
推开院门时,顾予棠看到院内的光景,步伐一时顿住了。
阮淮不知是何时起来的了,头发没怎么梳好,但是看得出来发质柔软,贴着颊边,而她的耳朵则在发间露了出来。
让顾予棠怔住的是,阮淮身上披着他的外袍,并且很自然地拉紧了。
她手里抱着那只灰白的垂耳兔,蹲坐在回廊的石柱底下,微微仰着头看廊道上的镂空雕刻滴着融化的雪水,等水落下来,在地上化成小水洼,她再跟着低下头看。
她甚至还带有少许困意,时不时地打个哈欠,从唇间跑出来一小团绵绵热气。
看起来很无聊的样子,但却又认认真真地重复着这一无聊的行为。
顾予棠第一次觉得,这座庄严规整的宅院,晨雾清冷,但因为有阮淮在那,院子逐渐趋暖,落下的雪水都变得温柔,慢慢热热起来。
他从回廊对面的台阶下去,朝她走过去。
阮淮听到了脚步声,没什么精神地抬起头,仰头看着走来的顾予棠,有点在抱怨的软糯口吻:“小侯爷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好久。”
顾予棠垂眉看她,没有马上回答她问题,只是问她多余的话,“好久吗?”
阮淮点头说“嗯”,强调语气,“找了好久,但是找不到你,就在这里等着了。”
阮淮可能真的在这儿蹲坐了小半天了,顾予棠注意到她抱着兔子的手指被冻得红红的,指尖都泛着绯色。
他视线慢慢地落在她身上,声音逐渐低沉:“阮淮,你怎么穿本王的衣服?”
阮淮一听他这样说,好像是才意识过来这样一声招呼不打就穿他的衣服是不太合适,她愣了愣讲:“我起来觉得好冷,就穿了。”
阮淮以为他又要教训自己没有德行,起来想要把衣服脱了还给他,但顾予棠已经收回目光,从她面前径自走了,“过来吃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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