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毅想了许久,想着一会等顾少将军出来了,他得好好劝一下少将军,让顾少将军至少别在阮淮伤势还没完全好的情况下惩处阮淮。
正想着,门帘被拉开,秦毅抬头一看,傻眼了。
秦毅看到顾予棠抱着阮淮从里边走了出来。
顾予棠自己倒是神色如常,脸上也没什么情绪,反倒是阮淮,哭唧唧地抱紧着顾予棠,一副方才在里头已经被顾予棠狠狠训哭过一顿的可怜模样。
秦毅五味杂陈地看着顾少将军抱着人出来,欲言又止,到了嘴边的话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他不知道少将军得是用了什么样强硬的手段,能让在治伤的时候都表现得那么坚强的阮淮姑娘哭成这样……
当然秦毅自是不敢把这话问出口的。
同样的,另一边,松权刚把易叶叶送回帐篷后,正想要回去禀报顾少将军,却在回去路上碰到了顾少将军抱着阮淮姑娘往帐篷这边走过来。
并且,他还看到,阮淮姑娘趴在顾少将军颈边抽泣……
而顾少将军脸上淡漠,丝毫没有要哄怀里人儿的意思。
松权显然没有秦毅那么识趣,他还甚是匪夷所思地凑上去问:“少将军,阮淮姑娘怎么了?”
话音刚落,顾予棠侧目瞥了他一眼。
松权宛若被冷光刀子剜过来,后知后觉地要往后退。
顾予棠的颈背被阮淮猫爪似的手指抓得不太舒服,顾予棠轻轻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地腾出来手,把阮淮抓着他颈背的小手扒下来一只,又拔冗对松权下令:“把跟阮淮同住的人员物品搬出来,给人另外安排帐篷。”
松权颇为怔然地听完这话,遂意点了头,带着内心疑团,莫名其妙地执行去了。
而让松权更没有想到的是,他把宁辛辛领过去搬东西的时候,顾予棠就抱着阮淮在帐篷外等着。
顾予棠被阮淮哭得心烦,好像终于是忍无可忍地低下头看她,语气透着明显的不耐,但又很轻声地问:“你是哭上瘾了吗?”
趴在他怀里的阮淮,听了这话,浑身瑟缩了瑟缩,咬紧了嘴唇,不是特别敢再哭出声。只是,水润的眼睛湿答答的,还是抑制不住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埋头钻进他颈窝,一边掉泪还一边惶惶地哽咽:“你别放我下来……我不哭了……我只是……太疼了……”
顾予棠还在抱着她,淡漠地抬眸看向别处,抿着薄唇,没有作声。
帐篷里边,宁辛辛战战兢兢地收拾了一会包袱,试图问了松权几句,因为她刚刚被带回来的时候,看到阮淮被顾少将军抱在怀里哭个不停,阮淮的状态看起来也很糟糕,宁辛辛实在不安。
松权只摇摇头说:“不知道,少将军现在心情不太好,宁姑娘一会出去什么也别问,跟我走就行。”
见状,宁辛辛只得听话应了下来。
很快,松权帮忙宁辛辛收拾好东西后,带人出去了。
松权向顾予棠禀报了一声后,便拉着欲言又止的宁辛辛走了。
顾予棠这才把阮淮抱进了帐篷里边。
他把阮淮往床被上放,阮淮一被放下去就怕得又要往他身上黏,但顾予棠这回早有预料,把她缠上来的两只小手推开。
顾予棠面无表情环视了下帐篷,找到了阮淮的背包,拎了过来。
同时,阮淮趁他拿背包的时候,忍不住从他背后抱住了他,小声地抽咽,“我疼……”
好像她尽管这样被凌寒草的毒性折磨着,但只要顾予棠可以让她抱抱,阮淮就能够得到稍稍的缓解。
顾予棠低头淡淡地看了一眼她紧紧抱着自己腰不放的两只绞得发白的小手,神色顿了顿,没搭理她。
顾予棠把她背包里的东西全部倾倒了出来,开始挨个挨个地审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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