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自作自受吧,因为司危自身和素挽真的关系,让司天看到了新的活命希望,有了新的想法。
通过一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司天骗到了,进而压制了本该爆发的先天之疾。
之后,他又有了新的想法。
天晶剑。
天泽宫的传承神剑天晶剑据传乃是娲皇以自身血肉打造而成,具备克魔至正之能以及生生造化之力。而历代执剑者又是得到天晶认可,在年少时就植入天晶绿珠之人。
他们体内具有强大的造化之力,在得到天晶剑并进行融兵入体之后,造化之力更是再度成倍提升。
司天看中了这股造化之力,便想通过此等玄奇之能诞生出没有先天之疾,能够尽情发挥自身天赋的叛天族人。
进而……
“通过叛天族的血脉联系,以为法门,将这完美之躯体的气血纳为己用,治愈先天之疾。”
“等到司天圣君获得解脱之后,我亦可通过与其双修度血,治愈困扰我多年的脑疾。”
司危将自身打算徐徐道出。
她自身也深受先天之疾的折磨,由于自身在心灵方面的天赋,司危拥有的是比心疾更为棘手的脑疾。
自从成年以来,她就时常受到脑疾的折磨,发作时简直痛苦不堪。所以当她听到司天的计划之时,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同意了。
“这么想来,你先前表现的一些疑点,也是通过你的心灵异能让我下意识地忽略了吧?”弦主按着脑袋目露深思。
司危一直以来表现的元气亲和不过以高超的境界进行的伪装,表面上她是以个人天赋跨境界操纵海量元气,实际上这只是她的正常操作罢了。
而说到心灵异能,就不得不说到它在心灵方面的影响了。
司危想来就是通过潜移默化的心灵影响,让弦主彻底相信她,甚至忽视了她的一些疑点。
“老九当年虽然有些许天真,但终究是个聪明人,否则也不会当上墨家九算,在被算计之后,她终究是发现了疑点,没被感情冲昏了头脑。但是我们,过于小觑了她,以至于被她逃回了天泽宫。”司危道。
“天泽宫历代单传,却一直没有断掉传承,皆因宫中之防护,哪怕以司天之能,也没能突破进入。”
“在那之后不久,老九就突然有了徒弟,天生真人素天真,我们几乎是立马就认定了预想成功。叛天族血脉加上娲皇造化之力,诞生出天生真人完全不是没可能,或者说,要是诞生出了一个普通人,那才奇怪。”
天生真人,几乎是必定能够进入炼虚的存在,这等天赋才符合他父母的不凡。
“但是……”司危却是接着道,“出人意料的情况发生了,素天真不是白发,皮肤也不像我们,他几乎没有我们一族的特征。”
叛天族人有些极为明显的外貌特征,白发白肤,有些非人的雪白,白得甚至有点诡异。
但素天真却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特征,和叛天族人全然不似。
“直到十多年前老九带着素天真出现于人前,我们才发现被骗了。于是我就再度涉入江湖,找上了你,我的墨师妹。”司危看向弦主。
天都固然名列六派之一,但由于长期以来的避世原则,在江湖上没有什么情报网,所以司危想到了墨家。
哪怕那时候的墨家已经分裂,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然有些天都难以比拟的情报网。
司危通过取信弦主,利用墨家的情报网寻找那个被素挽真藏起来的完美之作。
“之后又是找了许多年,却根本没有一点线索,直到秦旸出现,我才知道我被老九好好耍了一通。”
司危冷笑道:“早在当年,我就发现老五的弟弟对老九有些一些想法,但我没想到哪怕老九对他那般不理不睬,他都还能对老九言听计从。”
直到见到秦旸,司危才发现素挽真当年的安排。
从天都所在的西北道逃回大玄,山高路远,并且当时的素挽真就要生产了,更是加深了难度。
所以素挽真将孩子生了出来,并封印其血脉,将其安置到了毗邻西北道的关内道。
之后,素挽真就对那孩子不理不睬,好似他从未存在过一般,直到……
十四年前。
十四年前,大夏与云蒙大战,最终战败,割让关内道,云蒙铁骑跨越了山海关,进入了关内道。
敌国之兵入关,第一次行动便是要镇压暴动,杀鸡儆猴。
关内道之民因此而大举逃往内地,不少人都死在了半道上,秦旸也是在那时候被他的师父林道游收留,带回师门成为最小的弟子。
但实际上,秦旸被收留却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林道游之所以会去收留他,并非是因为偶然相遇,觉得有缘,而是因为受到了素挽真的嘱托。
怎么说呢······
要是秦旸知道,大概会用两个字来形容林道游的行为——舔狗。
虽然有些不尊敬,但是秦旸若是得知内情的话,那么在他心中,师父就是一只舔狗。
林道游在被隐瞒的状态下,受到素挽真差遣,过去收留了梦中女神的私生子,并且一养就是十多年,这就是司危对此事做出的判断。
只不过可能连素挽真都没想到,林道游会在后来死于非命,秦旸师门被灭,自己流落江湖,兜兜转转最后还是觉醒了血脉,并且来到了司危面前。
当司危第一次见到秦旸之时,饶是以她的城府,都想放肆大笑一声,叫一声“天意”。
她寻找了这么多年,最终都快要绝望之时,老天爷竟然将秦旸送到了她的面前。这不是天意是什么?
“初次见面,秦旸不过是觉醒了少数血脉,但他很快就完全觉醒了叛天族之血,并且那强盛的气血和司天如出一辙,并且还全无副作用。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们的计划终究是成功了。”司危脸上终于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这是对多年谋划的得意,也是对心愿达成的满意。
终于,她有了挣脱病痛折磨的希望。
“为此,你就不惜牺牲自己的亲子吗?”弦主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