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不良人  第四十六章 值得

类别: 历史 | 架空历史 | 大唐不良人 | 庚新   作者:庚新  书名:大唐不良人  更新时间:2021-05-19
 
这一章应该是四十七章,之前匆忙中更新错误了,现已改正。

章节名明天会和编辑联系修改,非常抱歉

“诡异出巡?你确定?”

房内,有人发出惊怒的叫声。

诡异,为什么会出现在都察寺内。

都察寺成立十余载,从未遇到这种事。

“大胆!”

“速派暗部异人出手。”

“要不要知会一下太史局?”

“放屁,这种事要是让太史局的人插手,你让我等的脸面往哪搁?”

整个都察寺此时显得颇为混乱。

虽然早有预料可能会出乱子,但谁也没想到,居然会有人如此胆大妄为,真的派异人冲击都察寺。

如今又出了诡异。

“寺卿,寺卿在哪?”

“快派人通知寺卿!”

“两位副卿何在?今夜何人当值?”

“究竟要不要通知太史局,谁人可拿个章程?”

“八部主事,有谁在?速做决断!”

铛铛铛

警讯之声大作。

望楼一时灯火通明。

黑雾大盛。

幽幽冥冥,缈缈茫茫,阴风惨惨。

几乎是呼吸间,黑雾吞噬了大半个都察寺。

“大胆!”

清风道童双眉倒吊,气得七窍生烟。

手中定风珠旋转不定,发出呜呜的怪啸音。

淡淡的微光自定风珠传出,却只能照清面前丈余空间。

更远处的黑雾,犹如黑洞一般。

吞噬了一切声光。

这里,没有平日的白噪声,只有绝对的死寂。

间或一两声诡异的吼叫传来。

就算清风艺高人胆大,此时也感心中一阵发毛。

他厉啸一声给自己壮胆。

“师姐”

“师父”

张果平日里常说清风道童只会仗着法宝呈凶,道心比之孙九娘都不如。

平日里清风眼高于顶,只觉师父那是故意捧着师姐。

只到这一刻,他才感觉自己的叫声里,透着色厉内茬。

就像是一个慌乱无助的孩子。

意识到自己道心动摇,他双眼圆瞪,猛咬舌尖,手中定风珠爆散出万丈豪光,化作无数流萤飞射入黑暗中。

“管你什么诡异!都要被我食尸虫吃掉!”

清风手捏指决大声厉喝。

指决变化着,身上的元炁激烈变化。

黑雾里似有什么东西被搅动,翻腾起来。

隐隐听到有巨物的咆哮惨叫声。

清风的嘴角挑起一抹得意冷笑。

中了。

中了道爷的食尸虫,还不乖乖被啃成枯骨。

这念头刚起,他的双耳一动。

不对。

食尸虫的感应消失了。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屏蔽了。

究竟是什么?

清风脸色大变,手中指决变幻,口中大喝:“收!”

停了半晌,雾中翻腾停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收!”

清风急得额头大汗,伸手虚抓。

没有,前方的黑雾中,什么也没有返回。

定风珠,消失了。

“师父师姐我害怕”

凄厉的尖叫冲起。

黑雾不断涌动。

犹如一只原古蛮荒的巨兽。

逐渐蚕食都察寺。

所过之处,怒吼尖叫,咆哮,火光,此起彼伏。

但逐一在黑雾的包裹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仿佛这黑雾,是天地初开时的混沌。

过了半个时辰,直到都察寺各部异人汇聚过来,才逐渐敌住黑雾里的诡异。

一阵激烈的喊杀声后。

直到后半夜,黑雾才如潮水般退去。

留下满地狼籍。

花非花,雾非雾,来如春梦几多时,去如朝云无觅处。

时任都察寺卿的王知焕,匆匆赶回都察寺,看到满地苍荑的景象,只觉得浑身血液冻结。

正是头开八瓣顶阳骨,一桶雪水浇下来。

完了。

多年的心血付之一炬。

任过去再多的功绩,今此一役,罪责难逃。

圣人会怎么看?

无能?无用?

废物?

“查!”

王知焕一张圆润的脸庞上,双眼透出阴森怒意,咬牙切齿道:“就算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查出来!本寺卿就不信,那些诡异有胆量冲击我都察寺!必有内应!把这个内鬼,给我找出来!”

“喏!”

四周的差役和八部主事,一个个灰头土脸,忙不迭的叉手应喏。

“寺卿!”

同样是后知后觉赶到的副卿之一,任少游向王知焕抱拳道:“我有秘报。”

王知焕扫了他一眼,森然的目光稍有缓和,招招手,示意任少游上前来。

后者小跑上来,将手掌遮挡嘴型,在王知焕耳边低声耳语数句。

四周的火把闪烁,照得王知焕脸上明暗不定。

“当真?”

“前真万确?”

“若真是如此,早朝时,本要向开国县伯质问一声。”

王知焕咬牙冷笑一声,看了一眼任少游:“你,很好。”

立功了!

任少游心中一喜。

他与另一副卿官君策一向不合。

官君策据闻与右相有旧,但谁也没抓到他的把柄。

总之此人在都察寺自成一派。

他任少游没这个条件。

除了个人能力,只有学会站队,才是保身之法。

说句实话,在都察寺这种环境,掺沙子很正常。

就他所知,各家势力都有往都察寺渗透。

如此机密的衙门,谁不眼热?

但有圣人顶在头上,谁也不敢太明目张胆。

至少在八部主事、副卿和寺卿这等存在中,几乎不存在太明显的根脚。

真正背后有人的,早就被无数次清洗给洗掉了。

圣人岂能容他人染指都察寺?

八部主事,跟两位少卿,带着明部武卒,暗部异人,跟着脸色阴沉的王知焕来到后院,却见整个后院宛如被龙卷风袭过。

地面不知被人翻了几遍,原本素雅别致的院落,硬是变成了一片废墟。

中间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大洞,就如被陨石轰中一般。

看着这副场面,所有人都呆如木鸡。

王知焕愕然片刻,失声道:“这是谁做的?”

天知道在长安要一块地单独设衙门有多难。

这可是寸土寸金的长安。

昔年苏大为创立都察寺时,还是借的大理寺的地方。

直到后来寺卿数次更迭。

王知焕任职后,动用无数办法,才算是弄了块地,将衙门整体搬迁过来。

这也是他生平最引以为傲之事。

做为主事都察寺的主要政绩去吹嘘。

眼前看着自己的心血,被毁成这样。

王知焕一颗心只觉得拔凉拔凉。

“这这得浪费多少钱?为了建这片院子,花了十万贯啊”

心头滴血。

王知焕睁大血红的双眼,怒吼道:“究间是谁?”

“是我!”

暗部异人一阵扰动。

一个红衣女子在数名脸色尴尬的差役陪同下,站了出来。

“你是何人?是都察寺暗部异人吗?”

王知焕眉头直跳。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要发火的征兆。

他发火,那都是要见血的。

能在都察寺任职,没有文弱书生,哪一个不是见惯了尸山血海,阴鹫手辣的酷吏。

“在下九娘,家师张果。”

这句话出来,王知焕脸色一变。

张果?

张果是什么东西?

一旁的任少游赶紧一拉他的衣袖,在他耳边低语几句。

在场不乏异人,虽然任少游挡住了口型,仍有人听到,他说的乃是:张果乃是蜀中异人,此次是圣人有命,请张果来长安传道,他的弟子乃是副卿官君策出面,暂借于都察寺效力。

圣人?

副卿官君策?

王知焕眨了眨眼,改口道:“原来原来是张果真人,咳咳,做得好!”

不顾众人古怪的脸色,王知焕正色道:“不知九娘挖都察寺这院子是为何?”

“之前冲击都察寺的异人,有一人被我击杀于此,但他遁入土中,迫不得已,只有掘地三尺。”

孙九娘根本不虚这些都察寺的酷吏。

比起这些酷吏,她真正有些惧怕的是苏大为。

可惜,自苏大为离开都察寺后,原本严密的特务谍报机构,渐渐变成冗余的官场衙门。

这王知焕虽然也算是能吏,但比起苏大为的手段差远了。

王知焕不知孙九娘心中所想,听到她的话,只觉胸口松了口气,仿佛一颗大石落地。

刚才就听任少游说击杀了一名贼人。

现在从孙九娘口里又得到证实。

这孙九娘的师父是圣人请来的人,有她作证,再加贼人的尸首,自己身上的罪责或许可以减轻一些。

他忙道:“贼人究竟是谁?身份查明了没有?尸首何在?”

“在这里。”

孙九娘侧身让过。

王知焕的视线顺着她的示意,向分开的一众都察寺异人中看去。

只见在那片碎石泥土中,有一个硕大而狰狞的三角蛇首,宛如一座磨盘般静静的躺在地上。

“这是?”

“我们掘地数丈,只挖出这颗诡异的首级。”

孙九娘一脸傲然道。

她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不用太感激,随便夸两句得了。

王知焕看看她,再看看青黑色的蛇首。

只感觉一口血在嗓子里。

凭这颗蛇首,本官怎么证明贼人身份?

是,没错,之前是有人说,这次的贼人是苏大为的手下。

还有人看到之前通缉的黄肠、碧姬丝。

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吧?

不然何以为证?

都察寺判案,自苏大为时就定下了规矩,孤证不例。

总不能让都察寺自己作证,说是苏大为派人杀入都察寺吧?

王知焕还没糊涂到那种地步。

他可以想像,只要自己把这些报给圣人,以目前圣人对苏大为的宠信,大概率会笑着问:寺卿,证据呢?

证据就是我都察寺的手下亲眼看到是苏大为的人办的。

信不信李治直接拖下去乱棒打出?

之前那些文官的例子还摆在那呢。

王知焕知道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

他还在忍。

“寺卿,寺卿!”

任少游在一旁好心的提醒:“今夜闯入者甚多,或许还会有别的证物线索。”

王知焕勉强将喉咙里的咸腥给咽下去。

好家伙,当真是打落牙,和血吞。

他的视线扫了一眼身周,看到另一副卿官君策在那里垂目低首,一言不发。

视线再扫过官君策身后的严守镜。

“今夜你们在审一桩案子?”

“回寺卿。”

严守镜几步走出,叉手道:“是有一桩。”

王知焕盯着他,琢磨了片刻,招手示意他过来:“抓的是什么人?审出什么结果了?”

实际上,他身为寺卿岂能不知抓到的是苏大为的弟子。

这里面,是谁在推动,他岂能不知?

虽然与右相没有明面上的关系,但想坐稳这个位置,八面玲珑是少不了的。

有些事,大家不说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卖个人情,日后好相见。

这也是官场通例。

他何苦为一个苏大为,去得罪当今右相。

相比右相,一个曾经都察寺的创建者,对他来说,是更大的威胁。

“是,人还在。”

严守镜惜字如金道:“口供拿到了。”

“好。”

王知焕长舒一口气。

有了这道保命符,看来都察寺被诡异袭击的锅,或许可以甩给开国县伯了。

咚咚咚

昏暗的长街,隐隐传来报时鼓声。

东方的天空,隐隐见到一丝鱼肚白色。

“天要亮了。”

王知焕喃喃道。

咚咚咚咚

望楼鼓声,声声传入右相府邸。

正襟危坐的李敬玄,低垂的双眸微微张开。

透过书房的朱红漆窗,他看到,东方天空,隐隐有光芒破开云层。

早朝的时辰到了。

他大袖一展,如浮云曼卷。

从正襟危坐,改立起身。

在他面前的书案上,摆着层叠的卷宗。

有一封刚刚收到的秘信,以及一份墨迹初干的奏折。

在他对面盘膝而坐的张果,几乎同一时间张开双眼,眼中碧幽的光芒一闪。

窗外透入的光芒,透在张果身上,在他身后的照壁上,隐隐见到一对黑翼张开,旋即消失,化作扭曲人形。

那一瞬间的变化,仿佛是眼花了。

张果银发在窗外吹拂进来的晨风中,微微抖动。

他轻轻嗅了嗅鼻头,微笑道:“花开了。”

“是啊,院中的花开了,时辰到了。”

李敬玄向着他拱手:“果老可以在此稍待,我去去便回。”

“右相请便。”

张果微微颔首,银须微微飘起。

李敬玄点点头,伸手一抹,将桌上秘信抹为灰烬,被风一吹,消失无踪。

顺手将奏折置入袖中,手持笏板,昂首阔步,走出相府。

咚咚咚

朝会的大鼓声,震人心魄。

含元殿前。

霞光万丈,瑞气千重。

文武百官,分列左右,鱼贯而入。

当朝会的鼓声传入开国县伯苏府中时。

李博脸色微变。

他抬头看向大明宫的方向,在院中来回踱步,仿佛热锅上的蚂蚁。

突然,李博像是察觉到什么。

朝一个方向看去。

那是苏府院中的人造湖景。

湖中,隐隐见气泡涌出。

接着水声哗地一声响。

有数人从中钻了出来。

首当其冲的是魏破延,他身后是黄肠和碧姬丝。

“你们回来啦!”

李博大喜过望,向前几步,却又一个激灵站定。

这些人里,没见到高大龙,也没见到李客。

“客儿客儿呢?”

魏破延向着他,缓缓摇头。

李博只觉得一个趄趔,险些摔倒。

没救出来?

朝会已经开了,那都察寺和右相,岂不是会联手弹劾开国县伯?

这这可如何是好?

一股恶寒瞬间爬上李博心头。

“启禀圣人,臣有本奏。”

都察寺寺卿王知焕整了整官袍,视线视过含元殿上的文武百官。

自去岁起,早已从暗转明的都察寺,便成为大唐三省六部九寺中的第十寺,寺卿正式参与朝会。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长安高门和高官都已经知道了都察寺的存在,都已经独立开府建衙,再要故做隐秘,只会授人话柄。

还不如摆明车马,堂堂正正的站出来。

是,我们就是大唐的秘谍机构。

不良人管的事,我们管,缇骑百骑管的事,咱们也管。

他们管不了的事,我们都管。

先斩后奏,皇权特许,这便是都察寺。

如此权柄,岂能不招人眼红嫉妒?

王知焕深吸了口气,站出班列,向着珠帘后的李治与武媚娘躬身道:“臣弹劾开国县伯苏大为,放纵家臣,冲突都察寺,并及勾结诡异,图谋不轨”

远处,站在大臣首位的李敬玄,微微张开眼眸。

右手轻捏了一下衣袖。

做为宰相,他的奏折是压舱石,是要一锤定音的存在。

待都察寺寺卿王知焕具明实证,列出实锤。

他再补上致命一击。

苏大为,若失了圣人之心,你还有什么?

含元殿中,鼓声响起。

这鼓声一直穿透大明宫,传至万年县,传过东市。

飞入开国县伯苏府中。

书房内。

刚刚闯入门内的李博面色大变。

“阿郎!”

“如今局面,如何是好?”

“客儿,客儿他”

阳光自东而来,随着那鼓声,从窗门外透入,照在苏大为的脸上。

那张黝黑的面庞,双眼微微张开。

如湖面波光粼粼。

这种眼神,李博曾无数次见过。

在大战前,在决断前,在一次次身临险境时。

一次一次,这双眼睛,从未动摇过。

“阿博放心,客儿无事。”

苏大微看了一眼揉着脸颊,一脸苦笑的安文生。

“朝会的结果,应该快出来了。”

李博一个激灵。

听苏大为的说法,似乎,结果并不会太坏?

可是客儿还在都察寺的手中啊。

一想到儿子李客,李博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涌上头顶

平日里自栩智计,决断,在这一刻全都无用。

头脑仿佛变成了混沌状态。

“客儿真的无事?”

李博不敢置信的追问。

就在此时,他听到从苏大为身后,传出另一个似熟悉,又似有些模糊的声音。

“说了没事便是没事,何须慌张。”

从苏大为背后的阴影中,走出一人。

低垂着脑袋,乱发飞舞。

一根根黑色的发辫宛如游动的小蛇。

李博吃了一惊,认出居然是消失的高大龙。

“高高郎君,你怎么在这里?”

“不然呢?我应该在哪?”

高大龙扭动着脖子,眯起的眼中隐见红芒一闪,向苏大为抱怨道:“为了你的事,险些送命。”

“以你的身手,长安能留住你的已经不多了。”

苏大为虽是对着高大龙在说,但眼睛却看向李博:“放心,有我在,客儿今日定能回来。”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若不是与苏大为相识多年,知道他不是信口雌黄的人。

在这一刻,李博几乎要忍不住怼过去。

他原本是锋芒毕露,肆意犷达的性子。

这些年因在苏大为身边,才收敛了锋芒,低调隐忍。

但此事涉及他的独子李客,关心则乱。

虽然苏大为说李客没事,但他仍感心里有一股情绪在涌动。

内心焦虑,方寸大乱。

“为了救李客,我的脑袋都让孙九娘给斩了,你说怎么赔我?”

高大龙眼中凶芒闪动,有些按捺不住暴戾道:“那个贼婆娘,下次让我见到,一定一口吞了她!不过是仗着有几件法宝罢了。”

“孙九娘在都察寺?”

“不止孙九娘,还有那个叫清风的道童。”

苏大为眉头微皱:“他们都在,那张果多半也到长安了。”

“张果?”

高大龙凶戾的脸上,气息一滞,弱了几分。

他不惧孙九娘和清风,但对于高深莫测的张果,还存有几分忌惮。

“斩我头颅之轨,不可不报。”

“你洗洗睡吧,谁不知你蚺鬼可以复生,每重生一次,会变得更强。”

苏大为冲他笑了一句。

换来高大龙一阵咆哮:“斩的不是你的头,你自然可以笑,这个仇,你不帮我,我自会向那婆娘讨回来。”

说着他将脚一跺,地面突然多出一个幽深洞穴。

高大龙向下一钻,消失不见。

屋内数人,苏大为与安文生、李博等人一时无语。

这蚺鬼睚眦必报的性子,没法改。

“阿弥,他这样跑出去,会不会”

“应该不会,蚺鬼虽然睚眦必报,但高大龙还有脑子,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见苏大为与安文生好像没事人一样,在那一问一答。

李博终于按捺不住:“阿郎,客儿的事现在怎么办?”

“等。”

苏大为看向他,目光平静:“什么也不要做,等就够了。”

李博一脸懵逼,感觉自己脑子跟浆糊一样。

等?光是等就够了?

等在家里,客儿究竟怎么能回来?

昨夜派出魏破延等异人都没能救出客儿,现在在家等着有何用?

难不成右相和都察寺的人还会乖乖将客儿送回来不成?

若不是苏大为说的,换一个人,李博只怕早就破口大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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