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白摆弄起礼物盒，问道：“我能打开看看吗？”
按照南韩人的礼仪，礼物是可以当面打开的。言白有点想知道这小妮子给自己送了什么。
“你~”郑绣晶迟疑了一会，“你回去再打开吧。”
言白盯着礼物，又瞅了瞅郑绣晶，心想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没等他多想，郑绣晶转移话题似的提议道：“我们去逛逛吧。”
言白的心情很好，没来由的同意了。
把礼物盒嘚瑟地在食指上转了一圈，扬了扬下巴：“走今天小爷带你压马路！”
“傻瓜！”郑绣晶啐了一口，抢先走到前面。
除夕的街道上除了冷风，没有多少人像两人这样在街上游荡。
傻啦吧唧的。
街边的饭店饭馆都关闭了，想找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只能漫无目的地闲逛。
郑绣晶穿的并不厚实，一件黑色的长风衣，内搭一件咖啡色毛线衣，下身一条黑色紧身裤，脚上踩着一双马丁靴。
这声打扮在秋冬刚到之际叫时尚，现在正是南韩最冷的时候，她也为自己潇洒付出了严重的代价。
每走两步路就要原地蹦跶两下。
这是怕自己动成冰棍了吗？
蹦了一会，郑绣晶不蹦了，停下瞅着全副武装的言白。
直勾勾的，一声不吭。
默了两秒，言白不敢相信的试探道：“你不会想让我脱衣服给你穿吧？”
她还是不说话，但她的表情就是在说‘知道还不快点’。
“你怕是冻傻咯！我脱给你，那我不冷啊！你想把我冻得跟你一样傻吗？”
“呀!你是不是男人啊！这个时候是个男人不都应该这样做嘛！”
“我还是男孩，再说了，你算是女人吗？”
死丫头见言白不给直接上手扒衣服，“呀！你快给我！”
“别拽！勒住我了，呃……勒死了！呃~撒手。”
言白紧紧抓着自己的围脖，伸长舌头，眼睛比以往要大上几分，模样有点吓人。郑绣晶吓得赶紧松手。
在松手的那一刻，言白拔腿就跑：“傻子才会给你！”
“呀！你个骗子！”
空旷的街道上，一白一黑两道身影互相追逐着。
言白已经不比以前了，现在的言白长手长腿，跑起来飞快，郑绣晶还真追不上。
半晌后。
郑绣晶美滋滋地围着围脖，戴着厚手套，里面还多了一件厚夹克。
“真暖和。”
言白斜眼睨了她一眼，不吭声。
得了装备后，郑绣晶还不满足，还有在俘虏面前嘚瑟：“你的手套真厚，还是针织的，”又甩了甩围脖，“怎么都是针织的，你喜欢这些吗？”
他还是不吭声。
“你冷吗？”郑绣晶双手托花似的托着自己的脑袋，又欠打，又可爱。
“我热！”
言白真的想不到，这家伙跑不过居然原地撒泼，说啥都不走，他又不能弃之不管，最后只能把保暖装备脱给她。
“咯咯咯！”花儿笑得很开心，很认真地伸出一只手，“那你给我捂捂，我冷。”
眼尾盯着带着自己厚手套的小手。
言白居然犹豫了。随即视线瞥向另一边。
没过一会，他感觉到一只毛茸茸的手揣到自己兜里，然后……
握住的他的手。
心脏好像在那一瞬停止了跳动，随后心跳像是马达开到最大极限，又像是拳击手的重击，又快又重。
也不冷了，反而有点热，有点燥。
这种感觉很奇怪，他不太清楚是什么，没有体验过这样的感觉。
说不清，道不明的。
转头看向她，恰好对上她笑吟吟的小脸，眼神却像是在审视着他。
轻咳一声，微抬下巴，恢复平时高傲的样子。眼睛在周围扫视着，视线很快定格在一间还在营业的咖啡馆：“那里有间咖啡馆，我们进去坐坐吧。”
这回轮到郑绣晶不吭声了。
言白没管她，只当她默认了。他现在有点口渴。
他领先半步走在前面，兜里的毛茸茸的小手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动了动。
光着的手很清晰的感受到她细小动作，眉头不自然地挑了挑。
表面上他维持着淡然朝咖啡馆走去。
一进咖啡馆郑绣晶的手就从他兜里撤了出去，独自用头发遮住脸往拐角处小跑。
兜里的手忽地撤出，言白微微松了口气。攥了攥手，又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现在的言白没有名气，他去买咖啡最合适。咖啡馆里除了言白两人外还有一对情侣，相互依偎着，两颗脑袋几乎挤在一起，腻腻歪歪的，言白不自主的多看两眼。
“给！”递给郑绣晶一个纸杯，端起自己手里的摩卡抿了一口。
这里的摩卡很对言白胃口，有点苦，但甜味更重。喝到嘴里暖暖的，五脏肺腑都被温得暖烘烘的。
望着对面啜着纸杯里的拿铁，看着窗外，不知想些什么，眉毛变成放空形态的囧字型。
言白注视着她，找着话题，“你们什么时候回归？”
郑绣晶回过神，想了想道：“四月份。”
“哦，那时候我应该还会打歌，说不定我还会比你们先拿到三大一位。”
“呵！”郑绣晶冷笑一声，“天还没黑呢，就开始做梦了？”
“说不定呢？CNBLUE不是出道半个月就拿到一位了嘛！我不要他们那么快，两个月之内就行了。”
言白想想自己出道两个月拿到一位，而她们一年多还没一个三大一位，想想就觉得开心。
“人家没出道前什么人气，你呢？”郑绣晶又抿了一口拿铁，挖苦着言白：“三秒钟的镜头。”
说的是言白第一次电影。
言白脸色沉了下来，瞪着她不说话。心里暗暗决定，一定要在她之前拿到一位，不蒸馒头争口气。
……
两人闲聊一会，天色暗了下来。
言白起身：“走吧，我送你回去。”
“准了！”
“sb。”
天空乌漆漆的，没有一颗星星出来工作，街道上全靠昏黄的路灯照耀着，偶尔有几道暗影绰绰的身影走过。
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似乎谁也不着急。
“轰！”
一声炸响，两人抬头望去。五彩斑斓的烟花照耀着漆黑的夜空，给它添加了一道好看的风景。
两人驻足观望着第一道烟花，第一道没放完，第二道紧接着就到来，慢慢第三道、第四道……
半边天空都被烟花染成了五颜六色，绚烂又夺目。
“真好看。”
郑绣晶轻声呢喃一句。
稀落的灯火在街角处分隔出明暗，言白就站在那片影子里，身量很高，有着少年特有的利落轮廓，又不过分单薄，不时烟花的光亮照在他身上，忽明忽暗。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依旧立在那里，天边的烟花依旧在放，这里放完那里接着，好像永远都放不完似的。
言白开口：“不早了，回去吧。”
郑绣晶默了须臾，点头：“嗯，走了。”
……
回到家，郑绣晶才发现，自己没把保暖装备还给言白。
动作突然放轻，拖鞋都没敢穿，提在手里。穿着袜子的小脚踮起，轻手轻脚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客厅里闪着微弱的光，光亮中好像有个人影，郑绣晶没敢多看，继续轻手轻脚的。
“回来了？”人影开口说道。
“Mom~”郑绣晶甜甜地撒娇道，缩着身子，像只受惊的小猫，小心翼翼地望着人影。
人影没有回头，沉默两秒后：“以后不要这样。”
“知道了。”郑绣晶弱弱道。
“回去吧，早点睡。”
一声令下，小水晶速度徒然加快，三两步回到自己房间，紧紧关上门，还上了保险。
抚了抚胸口，长长吐出一口气。
摘下围脖和手套，盯了两眼，然后凑到鼻子嗅了嗅。似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耻，捂着脸滚到床上，小脸深深埋进被子里“嘤嘤嘤”的乱叫。
过了好一会，才红着脸解开封印。
又脱下外套，最后把身上的夹克也脱下，和手套围脖一起叠整齐塞到一节柜子里，里面只放了一个黑色帽子的空柜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