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被离开簇后，并不是直接去了国内城，而是到了距此东南，近两百里的纥升骨城，到那之后才正式建立国都。因为那里有五山相抱，故又称五老山城。”
洪福源一边着，一边带他们走下城墙，回到花厅。让人上了几杯香茶这后，便将花厅所有人打发干净。这才从怀里掏出一纸军令，递给侍其轴。
侍其轴却暗中一惊，看来自己还是有些低估了洪福源的实力。洪福源现在的职位是沈州千户，但驻所一直是在横岗城，而他起码还管着五六个与横岗同样规模的山城。这样算下来，其辖下民户很可能已突破二十万人。
“横岗这边——没樱”洪福源摇了摇头。
“据我所知，往年蒙古人历次南征高丽，都是以洪兄为先锋，所得高丽人口皆归洪兄管制，这些年你攒的高丽人，应该有十多万了吧！”侍其轴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们，这是在防着我啊！”洪福源喃喃而语。
“句不客气的话，如果洪兄真的愿意向斡赤斤投诚的话，此次南征，只不干也不会不让你随军了，毕竟对于高丽的了解，我想整个辽东，没有一个人能超得过洪兄！”
洪福源听得不由怔住。
剩下的只有洪兄与东真军。如果东真军一灭，洪兄，你将何以自处？”
现在，辽东能称为势力的，只有斡赤斤、东辽、辽阳、东真还有洪兄你这几方，其中斡赤斤一家独大。东辽军如今看来已经完全投靠斡赤斤，辽阳表面上忠于汗庭，但是一旦汗庭有变，我看这支力量也难逃斡赤斤掌心。
“辽东的况，你比我们两个更熟。只是你如今深陷其中而难以明了。
“什么意思？”
“第三，”侍其轴犹豫了下，：“你做好了向只不干彻底投诚的准备没有？”
洪福源摇了摇头，：“东辽军与辽阳军能抽调的兵力已经到极限，剩下几个州府的守卒几乎没什么战力，调去也是没用。只有开元府，不知道斡赤斤会不会再调些兵过来，参与伏击，不过我想，可能应该不会很大。”
“第二，除你之外，只不干还能调用其他地方的兵力吗？”
至于兵力，三千人，我还是派得出来的。”
洪福源苦笑了，：“我这现在几乎就是蒙古饶粮仓，蒙古人有出征高丽，我得供粮，没出征高丽，我还是得供粮。有没问题，我都得去想办法。
“第一，你的粮草与兵力有没问题？”
洪福源点零头。
不一会，他转对着洪福源道：“洪兄，有几个问题我想先问你下。”
侍其轴站起，右手轻击左掌，在花厅中缓缓地踱起步来。
这份军令，是只不干五前送到我这里的，要求我带上一万石粮草、三千兵，至五老山城，配合只不干部伏击东真军。这事，的确让我难以抉择。”
洪福源皱着眉头，继续道：“东真军一向与只不干乃至斡赤斤不和，此次随只不干南征高丽，其中可能还有不为人知的内。但是他们敢当面违抗只不干，并引发双方的冲突，这也是我很不理解的地方。
“东真军有能耐啊，敢跟只不干部对着干！”对于只不干，侍其轴不是很熟悉，但是对于斡赤斤家族在辽东的势力，他还是比较清楚的。
“具体况不是很清楚，但估计应该差不多。”
“打起来了吗？”
“只不干率部进入高丽后，战事并不顺利，如今应该是受阻于宣州。听他们与东真军势若水火，彼此已经不容。”
侍其轴看着他，点零头，不再言语。
洪福源定了定神，对着两人抱拳道：“看来两位确实与此事无关，我其实很需要你们帮我做个参谋，到底该如何去做。”
李治在边上清咳一声，道：“嗯，可以清楚点吗？”
“难怪！”洪福源喃喃道：“我一直怀疑只不干此举意图，这样就可以得通了。”
此外，诸王势力都在蠢然动。听，已有人开始准备召集忽里勒台会。看来，蒙古国内部，即将大变。”
“窝阔台汗已是重病缠，我看很可能……”侍其轴摇了摇头，接着道：“西征军大部分已经返回，但拔都王子依然继续向西征战，据称已经降伏罗斯公国，看来是不愿意回来了。
“和林？那边，况如何？”洪福源淡淡地问道。
侍其轴哂然一笑，：“洪兄，你莫要再质疑弟了。我与仁卿去年二月份便离开稿城，而后去了趟和林，再拐至辽东。我们离开时，汗王应该还未发布攻伐高丽的命令。此事，与我俩绝无干系！”
李治也在边上诧异地道：“稿城军怎么会来辽东参战？这路途也太过遥远了吧！”
稿城军出兵辽东，应该是在他与李治离开稿城之后的事，因此自己根本不曾听，也难怪洪福源一直怀疑自己，而且军令上要求洪福源出兵纥骨山城，却又偏偏是他跟李治想去的地方。
“稿城军？”侍其轴吸了口冷气，随后恍然而悟。
洪福源紧盯着侍其轴双眼，看他神色，不似作伪，这才道：“因为，只不干的汉军中，有一千五的稿城军！”
侍其轴不由的被气乐了，叱道：“你这贼厮，我知道你对人一向谨慎，但此次见面，屡屡怀疑于我，到底是何原因？”
洪福源又用很奇怪的神色看着侍其轴，问“你当真不知？”
“汉军？有哪些汉军？”
“去年六月时，只不干率领蒙汉军队，进入了高丽……”
“那边况如何？”侍其轴问道。
洪福源眉头紧蹙，：“具体况我也不是很清楚，但这军令确实不假，是只不干从高丽发来，撒吉思所写。”
侍其轴接过一看，不由地吸了口冷气，问道：“这是——？”
“如果洪兄此次，配合只不干部，伏击东真军成功，我想只不干给你的承诺会是一个万户。但是这个万户也得是斡赤斤彻底掌握整个辽西辽东之后，才有可能兑现给你。而斡赤斤要做到这一点，不仅仅是彻底平了东真军，还得争得——蒙古汗庭的最高权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