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神界，这是所有修行者都向往之地。
因为这里才是世界的尽头，所有力量的最顶端。
置身满是金色流光闪动世界，韩牧野能感觉到身周那一丝丝的神性交错闪烁。
在这样的世界修行，确实要比凡俗世界和仙界都快，而且力量层次要强出不止一筹。
怪不得覆雨仙界的三大绝地要聚合整个世界才能抵挡住神族的进攻。
仙界对于周天神界来说，既是附庸般的存在，也是磨砺力量的猎场。
反过来，周天神界也会给仙界的修仙者机会，让他们能有机缘进入周天神界，得到机缘。
比如那鼎盛之会，就是这样的机缘。
无数修仙者为了鼎盛之会的排名，要争破头。
戮剑所化的元神之剑炸裂，散作一片灰暗的尘雾。
这尘雾，就是之前收拢的洞天力量，也是韩牧野往后自己洞天的修行根基。
这世上修行，还有比在大罗周天神界中安插洞天更强吗？
往后他的戮剑就会留在大罗周天神界，慢慢修行，聚集洞天之力。
反正这戮剑也不能在仙界出现，还不如直接留在神界。
尘雾翻涌，无数的雷霆降落。
一片清浊分明的世界出现。
“休——”
虚空之中，一头异兽飞遁而至，面上露出贪婪之色，一头撞向这新生的世界。
如果它能入主这世界，成为此界主人，那它的力量就会得到百倍加持。
当然，前提是这世界是无主的。
可惜，这片世界有主人。
“仓啷——”
剑光闪耀，那头十丈异兽身躯直接断成两截，喷洒的浓烈血光将周围的天穹都染成血红。
“也好，以血气祭奠此界，昭示着这世界充满杀戮之力。”
韩牧野轻语，戮剑元神化为他的身形模样。
洞天也被收入元神之中温养。
别人修行，洞天需要先高举九天，修到洞虚之力。
但韩牧野的修行根本不是按部就班。
这洞天也是直接炼化一位仙君大修的洞天精华。
只要完全炼化，他的灵道修行就能直入炼虚，将这洞天随身携带。
收起洞天，韩牧野看向四周，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难得来一趟神界，怎么也该逛一圈。”
他的元神寄托洞天，可以在神界长久驻留，可他的神魂不能。
这次神魂归去，还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次来到神界。
身形凝实，然后寻了一个方向，他直接飞遁而走。
神界与仙界相比，除了虚空之中充斥神性力量外，似乎也无什么区别。
一座座星辰，有的早已死寂，有的还有神光闪动。
寻到一座看上去力量不算强盛的星辰，元神之身轻轻隐藏行迹，降落其上。
星辰世界的力量并未对他有什么抵触。
这是因为他元神炼化的洞天，本就是神界一份子。
对于神界的天地力量来说，他不是外人。
这星辰世界上的神族与之前韩牧野所见的也没有不同，最多服饰上略微差异。
只是神族的修为要比凡俗世界和仙界都强，这星辰上的神族，哪怕只是孩童，也能见肉身稳固，有至少筑基之力。
也就是说，这神族最弱都是地境。
这样的世界强者根本不能揣测有多强。
看着这些神族，韩牧野心中对通天仙尊的敬意又多一分。
别的强者或许只想着融入这样的神界，可通天仙尊愿意打破这神界的束缚，让所有人都有进入神界的机会。
“当——”
虚空之中传来铜钟声。
“快，神坛开启，所有百岁之上，两百岁之下的族人都要接受神启。”
一位苍老的神族手中握着一柄木杖，高呼一声。
顿时，周围有一位位神族奔来。
这些人身上气血厚重，修为基本上都在天境左右。
百岁之上，两百岁之下的天境，这速度不快，也不慢了。
到底是神族，天生就是修行顺畅。
韩牧野抬头看向前方那座巨大的祭坛。
三层青石堆砌，其上一道道神纹交错。
这些神纹印照在他的脑海，瞬间分析出其中作用。
“抽取神性？”
“不对，不完全是抽取，还有灌注。”
前方，一位身穿麻布短衫的高壮神族踏上祭坛，道道神纹亮起，将他包裹。
神纹之中透出的亮光，如同盔甲。
他一步步前行，身上的神光更加璀璨。
“图格通过神启了！”下方，有人羡慕的惊呼。
肉眼可见的神性在那名叫图格的大汉身躯之中游走。
他的修为也一步踏入人仙境界。
这神启跟凡俗世界的入圣倒是有几分相似。
等图格身上神光散去，他的眉心之间，有一个澹金色的星辰光亮。
祭坛下方，一位位神族走上，然后被神纹裹住身躯。
“啊——”
一声嘶吼，一位穿着青袍的神族浑身冒出黑色的火焰。
火焰灼烧，他的身躯开始崩塌。
不过片刻，他的整个人已经消失，只留下一道澹澹的虚影。
暗魔兽！
暗魔兽是神族所化！
看到这一幕，韩牧野双目眯起。
“吼——”
又一道嘶吼声传来，一位神族的身形不断膨胀，化为十丈高，满身粗壮筋骨，头脸狰狞。
戮仙使。
“哼，神魂力量不够就不要来，现在好了，化为低等奴兽了。”韩牧野身边，一位三旬青年冷笑一声，看着那嘶吼的戮仙使。
原来戮仙使和暗魔兽，在神族是不被看成同族，而是奴兽。
两道金光闪动的绳索探出，将这两道身影锁住，拖出祭坛。
韩牧野身边，有人快步上前，登上祭坛。
有人退缩离开。
听着周围的交谈，韩牧野也已经明白，神族百岁算是成年，然后就可以参加这神启。
神启，可以让他们的力量翻倍，也可能让他们沦为奴兽。
奴兽就会送去处理，力量翻倍的，则拥有了在神界修行，繁衍后代的资格。
只有通过神启，才是真正的神族。
韩牧野看着那一道道神光交错，面上神色一动。
每一座祭坛开启，参加神启的神族都不少。
成为奴兽的却是大多数。
怪不得葬仙城外的暗魔兽和戮仙使无数。
这么看，神族是将这些无用的族群，拿来消耗。
“怎么样，怕了？”见韩牧野脚步未动，之前站在他身侧的三旬青年回头，面上带着一丝不屑。
韩牧野面色不变，跟着往前走去。
他对这神启也感兴趣。
青年冷笑，直接踏上祭坛。
一步踏上祭坛，便是神光缠身。
韩牧野同样踏足其上。
脚下，道道神光化为光柱，将他包裹。
神光入体，他能感觉到这力量在不断汇聚。
可惜他现在只是元神之身，汇聚的力量也只藏在身躯中，并不能有什么作用。
“啊，我不想成为奴兽！”那三旬青年忽然痛苦的嘶吼，身上有火焰开始升腾。
韩牧野心中一动，抬手按在那青年的肩膀上。
一丝神性被他引入身躯。
那青年身上的火焰也开始消散。
“多，多谢。”青年抱拳，面露感激。
韩牧野点点头，感受着多出一丝神性后，身上力量的变化。
这力量，或许，可以有另外一个作用。
他快步前行，神性力量翻涌，然后悄然往外散开。
在神性散开的瞬间，一道光幕在他头顶浮现。
以神性力量，集合神魂之力，编织成封神榜！
这是封神榜第一次出现在神界。
韩牧野在凡俗世界时候，以神魂之力，引动愿力化为封神榜。
在仙界，他以荒原之中的怨气洗练，再聚封神榜。
而这一次，他在神界，以神界逸散的神性，凝聚成了一面封神榜。
这金色的封神榜才出现，那几位身上气息控制不住，要被黑色火焰燃尽的神族，身上多余的神性一下子被吸收。
那些神族面色苍白的抬头看向这面封神榜，全都激动躬身。
这一丝神性力量是从他们身上抽取，同时也汇聚了他们的一丝神魂之力。
往后，他们对封神榜有了一丝丝的感应。
封神榜在整个神启结束后就消散了。
无人知道这莫名而出的宝物是什么。
甚至那些祭坛之外的人都不知道有此物存在。
祭坛上，也只有被封神榜救助的神族才能感应封神榜。
往后，他们去往别处地方，遇到神启时候，就能招引出封神榜，帮助那些无法渡过神启的神族安然渡过神启。
“封神榜，这是我神族的神物。”那三旬青年轻声低语，面上透着虔诚。
不只是他，其他因为封神榜而渡过神启的神族，都一脸虔诚。
他们相信，这封神榜是他们的机缘，是神族神物，是为救助每一位神族而来。
他们也会将这封神榜带到神界各处。
而此时已经离开星辰世界的韩牧野，身体之中多了一面卷轴。
他寻到一处隐秘之地，将洞天散开。
洞天化为一座透着虚幻的世界，然后戮剑隐匿其中，缓缓震荡。
金色的封神榜在天穹飘荡，引动丝丝神性闪耀。
这里，往后就是韩牧野的洞天。
封神榜在这里，或许有意想不到的作用。
等洞天布置完成，他的神魂缓缓散去。
葬仙城中，大帐中的韩牧野睁开眼睛。
大帐之外，已经有剑宗精英汇聚。
韩牧野站起身，走出大帐，看向前方：“昨日未战的师兄弟，今日随我上城头驻守。”
片刻后，剑光闪耀，流光闪逝，轰鸣之声炸裂。
“是玄灵剑宗的剑仙！”
“他们又去城头了。”
“今日难道还要斩神？”
无数议论声响起，许多人不觉飞身而起，跟着往城头方向去。
以往连靠近都不敢的前线城头，今日倒成了无数修仙者驻足之地。
等韩牧野他们落在城头，护住一段位置时候，后方更是落下数以万计的修仙者。
而城头之外，则是零零散散的飘荡着一些暗魔兽，戮仙使都不多。
也是可怜人，神启没有渡过，就只能成为奴兽。
韩牧野摇摇头，也没有了出手的兴趣。
倒是那些新来的剑宗弟子跃跃欲试，结成剑阵，飞出城头，横扫一圈而回。
后方，那些修仙者看着他们这样大摇大摆的来回，也再忍不住，飞身而出。
“来葬仙城两万三千八百年，我杜成功终于踏足城外！”一位白须老者仰天长啸，满身气血喷张。
与他相同的修仙者还有很多，都站在城外，身上战意澎湃，狂傲高吼。
这是一种发自心底的癫狂，是来自无数万年被压制的反弹，是仙界无数年屈辱的反抗。
这是一种萌芽。
看着下方高吼的那些修仙者，韩牧野轻轻摆手道：“准备破天弩，将昨日没用过的镇邪金刀送点给他们。”
远处，已经有神族身影出现。
葬仙城这等挑衅，自然会让那些神族不能再等。
城头，一架架破天弩出现，长长的弩箭闪动寒光。
几位剑宗弟子飞身而下，将一柄柄十丈长的金色多刃战刀交给那些略带慌乱的修仙者。
那些人惊喜的接过战刀，不过一会就掌握了操控之法。
“呜——”
号角声传彻，城下的修仙者开始慌乱，但有那些强横的金刀，还有城头那么多破天弩在，慢慢的阵脚也稳住了。
当一片灰黑好似云雾的暗魔兽冲到城下时候，一柄多刃金刀被激发。
“休——”
金刀旋转，几道金色的刀光飞散。
飞散的刀光越来越多，最终化为一片笼罩千丈的刀之网罗。
如果是一柄金刀还好，关键现在城下有十柄金刀，将万丈方圆紧紧护住。
那些暗魔兽的身体都被刀光搅碎，神性弥漫开。
城头上的弩箭也开始发射。
不是齐射，而是一根一根的射。
前方军阵能挡住弩箭，却不敢再近前。
等到三个时辰之后，神族军阵退去，城头上的弩箭也停止攻击，下方，金色的刀芒散去。
“胜了！”
“胜了——”
无数欢呼声，带着嘶哑，带着癫狂，带着哭喊。
这是无数年来，无数次败退之后，第一次有军阵在城下对垒，第一次与神族军阵正面交战而不败！
与昨日韩牧野率领军阵横扫不同，今日是葬仙城自己的修仙者扛住了神族进攻。
神族军阵无敌的神话，破灭！
今日之后，神族也不是不可战胜！
欢呼的那些修仙者开始打扫战场，散落的神性捡取，各种能回收的材料都收回来。
便是射出的弩箭残骸，都被那些修仙者带了回来。
一位位修仙者走到城头，将已经碎裂的金刀放下，将收拢的神性放在地上。
零零散散的神性大约有两千颗，还有其他一些材料。
这些神性价值不低，可却比不上今日的弩箭和金刀消耗。
“我们取一半，剩下的你们带走。”韩牧野看向那一堆神性，朗声开口。
白图等人上前，将神性取了一半，然后所有人收起弓弩，御剑而走。
城头上，所有人相互看看，将韩牧野他们没有带走的神性收回，然后往城中兑换功勋。
“大哥，这可有点亏啊……”回到大营时候，赵辰盘算一下，低声滴咕。
自然是亏，大概亏了近五亿仙灵石。
“怎么，亏不起？”韩牧野笑着问道。
赵辰一愣，面上也露出笑意：“亏得起，这等小亏，便是三两年都无妨。”
说到这，他眼中一亮。
立在后方的苏建笑着道：“葬仙城若是能三两年这般小胜，那积攒的战意之强，恐怕对面的神族都要慌了。”
正所谓众志成城。
之前葬仙城一直被神族压制，这么多年，所有人都习惯了，都觉得出城必死。
只要上城头，那就是做好了死的准备。
韩牧野到来三日，三场战斗，大胜小胜，让城中士气振奋。
如果人人敢战，那葬仙城的战力恐怕不知翻多少倍。
而且有了足够的神性兑换，所有人都有资源提升修为，葬仙城的大阵，屠神战傀，都能有更强的力量。
“看看神族能不能这般撑着。”韩牧野转头看向城头方向，轻声低语。
之后每一日，他和苏建等人都领着一半的剑宗精英登上城头驻守。
每一次他们御剑飞遁时候，都引来一片欢呼。
无数身影闪动，跟着他们登上城头。
他们也已经习惯，直接分配战具，守住城头，然后一部分人出城结阵。
等神族来攻时候，各种战具发动，将阵脚守住。
神族也不是没有强者来。
只是每当有仙君强者到来时候，城中也有仙君出手。
这等不算惨烈的战斗，仙界耗损了战具，神族也只是损失了一些无足轻重的暗魔兽和戮仙使。
等到十日之后，韩牧野他们全员上阵，驻守一段城头。
要是以往，那城头上定然是松一口气，被轮换下来的修仙者要谢天谢地活着回来。
可现在，没有人愿意离开。
每日在城头看风景，时不时捡点神性，或者是有时候出城逛一圈。这不好吗？
于是，葬仙城万年未见的场面出现。
每日城头上驻守的人多出几十倍，人头攒动。
连那些黑甲战傀都要让出些位置来。
韩牧野他们驻守葬仙城第一个月，大军出城二十五天，斩杀的暗魔兽和戮仙使不知多少。
便是神族，也有一些猎杀。
玄灵剑宗，交易大殿。
同样人头攒动。
两位身穿金色长袍的老者立在前方，后面是乌压压的一片各宗代表。
“诸位，给云澜剑仙他们准备的宝物已经备齐。”一位穿着金色长袍，背后背着一柄长剑的老者看向四周，面带笑意。
“只是时间毕竟仓促了，”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我们拿出的东西，远比不上云澜剑仙他们送回的价值。”
这话让周围都是点头。
那些神性和神界宝物送回仙界，价值翻了几倍不说，还是真正能提升修为战力的好东西。
这些宝物再多都不嫌多。
相比韩牧野他们最近陆续不断送回的各种宝物，仙界各方准备的确实少了。
“不过诸位放心，我们已经在加紧赶制。”
“按照赵少东的要求，炼制那些威力巨大的战具。”
另外一位锦袍老者抬手，拿出一张透着神光的卷轴，脸上闪过一丝癫狂。
“这是葬仙城送来的嘉奖卷轴！”
“葬仙城五位仙君联名，对我们全力助云澜剑仙他们的行为表示肯定。”
五位仙君联名！
这是何等荣耀！
周围，那些围拢的各宗代表都是低呼。
“好了，这一次我们将宝物送过去，希望能帮助云澜剑仙他们，再建大功。”
锦袍老者抬手，一掌排在光阵之上。
仙光闪耀，一道光柱升起。
此时，光柱对面的葬仙城大殿中，赵辰和韩牧野他们也在等待。
“这一个多月咱已经赔进去近百亿仙灵石。”
“仙灵石无所谓，关键是战具耗损。”
赵辰掰扯着手指，然后抬头看向前方亮起的光阵：“要是那些大宗不给足够好处，咱就撕毁协约。”
“谁也没想到，大哥你领了援军来，将葬仙城守成了这般安全。”
谁能想到呢，现在葬仙城战意翻涌，便是与神族大军对攻都敢。
这样一来，收拢的神性越来越多。
大阵也越来越强，连战傀的力量都悄然提升了一个层次。
当初，为了提升战傀层次，可是一群强者算计，前往苦仙域去找那颗血脉神丹。
光阵闪动，几个储物袋出现。
韩牧野伸手接住，赵辰则是将一块玉简握在手中。
“轰天神雷九颗，这么少？”
“万化天雷珠三十颗，这点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
“咦，轰天神雷一颗，我艹，一颗就要百亿仙灵石，这是抢吗？拿我大哥当冤大头？”
看着手中玉简上名目繁多数量却不多的宝物，赵辰已经怒了。
“不行，我要传送一块玉简过去骂人。”
他伸手向着光阵点去。
就在此时，一道仙光闪动，身穿澹青色长袍的紫玉仙君落在韩牧野身前。
“有轰天神雷？”
韩牧野点点头。
“给我一颗。”紫玉仙君出声道。
韩牧野抬手，将一个金色巴掌大盒子拿出，小心递过去。
紫玉仙君伸手接过，身形一动，消失了。
然后，另外几位镇守的仙君出现。
等赵辰反应过来时候，韩牧野已经送出了五个金盒子。
“这，大哥，这，打秋风不是这么大的吧？”
“五，五百亿啊——”
赵辰的声音已经嘶哑。
这辛辛苦苦赚来的仙灵石，就这么没了！
“轰天神雷，是天耀门镇宗的宝物之一，炼制极难，每一颗都能轰碎世界，是能让仙尊都要小心应对，仙君可能殒命的宝物。”
韩牧野轻笑一声，将几个储物袋收起。
这等宝物在手，三两个仙君面前可大摇大摆的走。
哪个仙君不惜命，还敢出手？
仙尊要小心，仙君会送命？
赵辰滴咕几声，搓一下手，看向韩牧野：“大哥，这玩意，能不能，借我一颗……”
他面前，韩牧野已经身形一动，消失在原处。
“这玩意，你把握不住。”
韩牧野的声音传来，让赵辰浑身一僵。
回到大帐的韩牧野盘膝而走，大帐外金光闪动，他手中，一个金色盒子悬浮。
轰天神雷。
此物算是覆雨仙界最强的一次性宝物之一了。
揭开金盒，可见其中道道符文锁住的一颗黝黑光球。
雷道手段。
伸手轻轻压在这光球上，韩牧野缓缓闭眼。
他背后，夔牛虚影浮现。
在夔牛虚影浮现的瞬间，那本来沉寂的轰天神雷忽然震动起来，其上散发出让人心季的力量。
这是一颗能轰碎世界的雷珠，如果此时爆裂，恐怕小半个葬仙城都会被毁灭。
但韩牧野真的伸出手。
他的手指点在那雷球上的符文上。
符文碎裂，雷光化为一道洪流，撞向夔牛身躯。
只要是雷道力量，掌控雷霆的上古神兽夔牛都能吸纳。
只是这一颗轰天神雷之中所蕴藏的力量实在太过庞大，大到韩牧野的夔牛虚影所能吸收的力量不足十万份之一。
“怪不得这神雷能伤到仙尊。”
感受着神雷中的澎湃力量，韩牧野轻声低语。
这等恢弘力量爆发，真的能瞬间轰碎一座世界。
“天耀门是如何炼制出这等强大宝物的？”
看着被夔牛不断吞吐的雷光，韩牧野面上露出一丝异色。
这等宝物，便是仙尊大能也不是轻易能炼制出来的。
天耀门最强不过仙君，拿什么来炼制这神雷？
如果能解开此宝之秘，岂不是有机会量产？
目光落在封镇神雷的碎裂符文上，韩牧野伸出手，一把握住。
“轰——”
雷光与仙光炸裂，一道道闪动的雷霆与金色的流光碎散。
这雷引动的流光将韩牧野整个包裹在其中。
他的双目闭上，脑海里的画面不断闪现。
一片辽阔无际的天地，星辰与大地齐平，穿梭闪动的是一尊尊万丈身躯。
那些，全都是神兽！
是只在上古洪荒时代生存，很多已经灭绝，只剩传承血脉的超级神兽！
洪荒！
这是洪荒世界！
或者说，这是洪荒世界的碎片。
这颗神雷，来自于洪荒世界。
天耀门手中，有一片洪荒世界的碎片。
紧紧握住碎裂的符文，韩牧野压住心中的震撼。
洪荒神兽夔牛！
这神雷，竟然是来自一头从洪荒时代就生存下来的夔牛！
这头在万界争锋时代存活的神兽身躯已经伤损，神魂沉眠。
但它的身躯力量庞大，特别是引导出的雷霆力量，能化为神雷。
天耀门从这头神兽身上汲取力量，稳固自家宗门。
这轰天神雷，乃是上古神兽夔牛的神通！
随着这种明悟，那团被夔牛虚影笼罩的神雷开始快速碎散，化为雷光。
“神通，万化天雷！”
领悟神通！
血脉神通之力返祖归源，韩牧野背后的夔牛身躯开始震荡，然后急速膨胀。
遒劲的筋骨，彷若金铜铸造的身躯，冲天的双角，双目之中金光闪动。
这模样，与那洪荒之中的神兽夔牛已经一般无二。
庞大的雷电之力在韩牧野身躯之中流转，如同洪流。
他的血脉力量在夔牛返祖之后，也开始提升。
沉寂在他身体最深处的霸下血脉，也跟着有返祖之相。
睁开眼睛，韩牧野面上露出惊喜。
一颗神雷，让他的夔牛血脉返祖，一身血脉力量提升，自身战力不知翻了多少倍。
“天耀门，夔牛，看来有机会是要去一趟。”
如果能将那头已经沉眠的神兽唤醒，那就是一位能敌仙尊的强者。
便是不能唤醒，哪怕是亲身接近，感受洪荒力量的蓬勃，也定然是一场极大机缘。
消化一颗神雷，韩牧野花费了一个多月时间。
等这一整颗神雷炼化之后，他的夔牛虚影慢慢沉睡。
想要完全炼化神雷，掌控这一道神通，恐怕需要万年。
抬起手，韩牧野掌心一颗澹金色的雷球旋转。
神通，万化神雷。
这神雷虽然比那颗轰天神雷不知弱了多少万倍，却是属于他韩牧野自己掌控的神通。
以此神通，可以批量炼制出无数神雷。
一颗或许力量不强，可十颗，百颗，那杀伤力已经不容小觑。
如果是千颗，万颗呢？
双目之中透出精光，韩牧野身周，浮现出一颗颗神性晶石。
这些神性晶石有着与洪荒同层次的力量，是制造神雷的主要源泉。
他浑身金光闪动，将那些神性吸纳，然后再化为一颗颗金色的神雷。
三日之后，一身透着澹澹雷光的韩牧野走出大帐。
就算他的夔牛血脉虚影沉睡，他身上依然有雷电之力散发。
神通依然不减。
“大哥，你可算出关了。”
赵辰苦着脸走上前，低身道：“咱又亏了两百亿。”
这一个月时间韩牧野闭关不出，其他剑修照常出战，在城头与神族对峙。
每日的耗损，实在是让赵辰肉疼。
这般来，他也明白过来，为何这葬仙城的修仙者这么穷，葬仙城明明掌控那么多资源，却不敢放开手脚用。
耗不起。
赵辰掰着手指算亏了多少，韩牧野则是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穹。
“我去跟灵剑前辈聊聊。”
他一摆手，身形一动，已经消失在原处。
赵辰张着嘴，手指还没有收回来。
“得，都是甩手掌柜，”他摇摇头，滴咕一声：“就我一个人瞎操心。”
“哎，看你亏仙灵石，我难受啊……”
飞落在一座破碎大殿之巅，韩牧野拿出个酒葫芦。
一道金光闪现，身穿灰袍的灵剑金仙飞身而至。
“酒是好酒。”
接过韩牧野手中葫芦长长灌一口，灵剑金仙转头看向韩牧野。
“这酒恐怕不能白喝吧？”
韩牧野点点头，看着他，轻声道：“前辈，有没有兴趣，搞一把大的？”
灵剑金仙舔舐着唇边酒液，伸手捋一把蓬乱胡须，目光落在韩牧野身上：“多大？”
“很大。”韩牧野掌心之上，有澹澹的金色雷光闪动。
